吳恂怔了一下,陳槐安也很快移開了目光。
這個「他」指的誰,他們都心照不宣,於是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對面兩個人辦好了事,很好了衣服一前一後走過來落座,其中一個端了杯酒到他懷裡那個人嘴邊,他餵的急,那人應接不暇,紅色的汁水從嘴角流下來,他再又去舔,畫面看起來糜爛又情色,只不過勝在倆人長相好,動作不急躁,慢悠悠的,並沒有顯露多少醜態,光線柔和,反而顯出幾分曖昧。
顧渚斜著一雙桃花眼去瞧那邊正襟危坐的人,也端起一杯紅酒,晃了晃,開口就是調笑,「今天不錯嘛槐安,居然堅持下來了。」
他刻意咬著「堅持」兩個字眼兒,像是在提醒他往日裡半路逃跑的窘樣。
「不噁心了?」他挑著眉問。
陳槐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著他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想和男人做愛的?」
懷裡的人聞言也抬頭看他。
顧渚眨了眨眼睛,好半天,低頭湊到懷裡人耳朵旁邊,笑道:「乖,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聽,自己把耳朵捂著。」
懷裡人「嗯」一聲,然後乖乖照做,他才又抬起頭看向陳槐安,眼裡多了些殘忍的笑意,「這話你該去問陸休寧啊,你問他是什麼時候強姦我的。」
陳槐安怔了一下,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了聲「抱歉。」
顧渚無所謂地聳聳肩,又問他:「他刺激你了?」
「……怎麼這樣問。」
那人笑一下,「你又不會想和男人做。」
陳槐安看他一眼,輕飄飄開口:「是麼。」
他不想麼。
「所以,還噁心嗎?」
陳槐安沒有說話。
酒杯里沒有了酒,他一時找不到什麼東西去阻止自己再去說假話,只能低頭默在那裡,看起來醉的一塌糊塗。
顧渚笑罵他沒用,轉而又把目光放在了一旁干站著的吳恂身上。
Gay吧里像他和陳槐安這樣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男人不多,陳槐安拒人於千里之外,一眼就不是gay,心裡偏偏又裝了個男人,還整天妄想著搞什麼柏拉圖,當他對象也挺不容易,上床這麼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情還要跑過來發一通神經。
吳恂看起來就有「人情味」的多,分明就厭惡男同,還能裝出一副容忍度極高的樣子,看來是很珍惜陳槐安助理這份工作。
不過他就喜歡逗這種老實人,於是眼睛轉了轉,話已經出了口,「吳助呢?」
吳恂愣一下,沒想到他都已經化作一團空氣還能被人提起,他面上有些尷尬,這個顧渚雖然明面上只是個十八線的小明星,但他偷聽這麼多次牆角,當然知道他還有另一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