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德心的人當時不過惋惜一刻,其他人卻連眼都不眨一下。」
她聞言眯了眯眼,「所以我恨。」
可隨即語氣迷茫,「可是又不知道恨誰。」
她就這麼說著,又突然開口問了句:「那是陳槐安的車?」
遲潛愣了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隨即抿了唇道:「不是他的車,但他確實在裡面。」
不知道誰的牙又開始泛起酸,秦妙嘲道:「真一根筋。」
她又斜眼看向遲潛,「你也是。」
「你們倆是一種人。」
「說真的,我現在最怕見到的是你倆,看別人在一起我都沒感覺,偏偏看你們,總覺得我和她……」
「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她道:「你信麼,我有時候做夢,總會不自覺把你們代入我和她。」
遲潛總覺得這話有些幽默又有些悲涼,他委婉著開口:「這很難成立。」
「四月她比我柔軟。」
秦妙不置可否,「是,我也比陳槐安有種。」
「不過沒有用。」
「溫水煮青蛙,都是會後悔的。」
溫水還是開水,青蛙還是蝌蚪,遲潛都不在意,他側頭轉向她,問:「秦妙,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把她留在南城,你明明知道,她爸爸在海城……」
她打斷他,「是,我知道。」
「我媽媽也在海城。」
「遲潛。」她忽然仰頭,眼淚流在眼窩裡打轉,「我總不能一下子回去看兩個人。」
「不把她留在我身邊,我會死的。」
「……」
遲潛沉默兩秒,細細咀嚼著這話只覺得舌尖發苦,他揉著指腹,突然間開口:「她是喜歡你的。」
秦妙愣了愣。
「秦妙,四月是喜歡你的。」他又重複著開口說了一遍。
「見你之前,她告訴過我,她對你是特殊的,這個傻丫頭,感情太過遲鈍,非要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讓她知道她心裏面得有嫉妒才行。」
她聞言,一瞬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可我沒有別人……」
「是。」
「這就是推理的弊端。」
遲潛垂眸,心裏面有一點酸澀。
「怪我,我應該早一點提醒她。」
「這也怪不了你……」
「是時機太差了,那天,就差一點,明明就差一點,我就見到她了……」
遲潛抬眸看向她,抿了唇又問:「所以,我這樣說,你會覺得好一點嗎?」
秦妙抿一個苦笑,「遲潛,你相信平行世界嗎?」
遲潛思索了兩秒,道:「不太相信。」
「說相信。」
她看起來像要吃人。
事宜從權,在絕對力量面前,遲潛很快改口,「……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