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鄒簡點點頭,「也對,你一直沒說話,應該不渴。」
過一會兒,他又道:「我弟弟很喜歡遲潛,為了他都急的罵我了,他從前不敢的。」
「有也只敢憋在心裡。」
陳槐安沒說話。
「你也是。」
「你也很喜歡遲潛。」他說著,又重複了一遍。
陳槐安看著他。
「那我呢?」他又道。
這是個問句,問的什麼,他沒有明了,陳槐安沒有回答他,他自己也沒有回答自己。
「遲潛有什麼好呢,怎麼都喜歡他。」
「真的是很讓人嫉妒的一個人吧。」
「不知道換作是我,還有沒有人會為了我這樣做。」
水有些燙,他抿了一口,停頓了下,看著水杯,聲音變得低啞,「陳槐安,你很急吧。」
「……」
他側頭看過去,「知道人會沒事,但見不到面,還是很急,對吧?」
陳槐安看著他,終於說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第一句話,長時間的緘默讓他開口聲線有些發乾,他說:「我不知道。」
「什麼。」
「我說,他有沒有事,我不知道。」
「嗯。」
鄒簡聽著無味,他扭回頭,繼續把杯里的水抿完了,才道:「他會沒事的。」
「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
「那些證據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殺人。」
「如果是嫌疑人的話,拘留的時間最長也不會超過三十七天。」
他看著杯子裡的水,像是在望洋興嘆,道:「三十七天,你等不了嗎?」
你等不了,我可就等了,他想。
陳槐安眉眼低垂,聽到鄒簡的話,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發麻的手腕還是泄露了他的一點心思,他穩著聲音道:「我只是在想,他會不會等。」
「等這三十七天。」
「等我。」
鄒簡拿著杯子,聽到他的話,動作微微頓了頓,「什麼意思?」
陳槐安看著他,「一個人能承受多少,是有限度的。」
「我不能抱著他能撐過一切的想法,風險太高,我承受不了。」
「……」
「鄒簡,我需要你的幫助。」他道。
樓下鄒昀還沒有走,他站在矮樹叢邊隨手撕著葉子,小區綠化好,像這樣的矮樹一枝一葉長成什麼樣都是精心設計好的,如果不是遇到鄒昀,也許它們一生都沒有這個意外。
陳槐安下來的時候,鄒昀終於停下手裡的動作,他抬頭,直接問:「說了什麼,這麼久?」
陳槐安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