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潛無可辯駁。
他和鄒簡,這麼多年,有一點慢慢開始變得相似了。
都不太容易相信別人。
過一會兒,裴風壓著聲音,又道:「他想見你一面。」
遲潛聽著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那人會提出這個要求,見他?見他幹什麼呢?
要遲潛跪著給他磕頭嗎?因為替他報了仇所以要感恩戴德嗎?
亦或者是……
他終於知道,自己差點把遲潛的一生都毀了。
不清不楚的事情,遲潛沒辦法拿主意,所以他只是捏著電話,遲疑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說什麼。
對面又問:「你想來見他嗎?」
遲潛這下終於開口,道:「不想。」
斬釘截鐵,似乎沒有的商量。
裴風對他的拒絕表示理解,遲潛才又問他:「他會怎麼被判刑?」
「還沒開庭審理,暫時還不清楚。」
遲潛「嗯」一聲,想到什麼,默了默忽然說:「裴警官,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問。」
「他名字里的mu是什麼mu?」
「是穆斯林的穆。」
「啊……那我一直弄錯了……」
「好的裴警官……您先忙吧,謝謝您特意打電話來告訴我這些。」
「嗯。」
電話掛斷,遲潛的耳朵里又重新充斥起相聲大師的包袱,包袱只聽一半領會不得其中笑意,遲潛問大爺:「怎麼不聽新聞了。」
大爺拿著鉗子,回頭看他一眼,沒作聲。
過會兒又回頭問他:「你不害怕?」
語氣隱隱納悶。
遲潛愣一下,反應過來終於明白了,原來大爺是位好大爺,竟然還怕他聽了埋屍案害怕。
他笑了笑,想到什麼,隨即附和了兩聲,「是,挺害怕的,還是聽相聲好,不過今天講的沒昨天的好,包袱沒抖響,放了啞炮了。」
大爺背著他撿垃圾,一邊撿一邊道:「昨天那是師傅,今天是徒弟。」
「今天沒昨天好,說明徒弟啊還沒學成。」
語氣嘆息,充滿遺憾。
遲潛就知道他是對今天這位寄予厚望了。
「……」
--------------------
愛聽相聲的大爺——
注意防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