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就像是他自己的內心世界。
而陳槐安是那個走進去的人,他帶著自己在那裡的所見所聞,把他們畫下來並配上文字,又展現給了遲潛和那些和遲潛很遙遠的人。
遲潛一路走,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直至他慢慢走到二樓走廊的最深處。
那裡有一副單獨的畫。
和別的地方都很不一樣,紅底的牆,畫上的人也不再是遲潛,而是一隻鳥。
是遲潛那天在臥室里畫的那副。
遲潛盯著下面那行作品署名看了好久,終於勾著唇笑了。
他說怎麼後來怎麼都找不到,還以為是陳槐安生悶氣覺得他耍了他所以藏了起來。
看來,他的確是藏了,只不過是珍藏,還自願為這副畫取名《陳槐安》。
陳槐安沒那么小氣,遲潛在心裡默默地想,轉而又抬起頭默默欣賞著自己這副極具寫實的畫。
他畫得真好。
配陳槐安的展綽綽有餘,對麼。
「遲潛。」
陳槐安忽然出現在他身後,叫住了他。
遲潛回頭,四目相對,他先笑了,點頭思考了會兒,他道:「陳槐安,就這麼喜歡我呀。」
陳槐安聞言唇抿得很緊,他板著張臉走到他身邊。
遲潛一直盯著他看,知道他是害羞了。
想到什麼,他揶揄著說:「你還有張畫沒展出來。」
陳槐安看著他,垂眸對著他的耳朵吐氣,說的什麼遲潛沒有聽到,他只覺得陳槐安今天好像格外性感。
他做什麼喉結上還要滾些汗珠。
有那麼熱麼。
遲潛盯著那裡看,然後鬼迷心竅的說了一句:「陳槐安,要不你今天回家早一點吧。」
「嗯?」
「我明天還要上班。」
「……」
這一切好像都是水到渠成的。
遲潛原本以為自己能接受的一個人離他最近的距離也不過是同床共枕。
直到陳槐安的出現。
從擁抱到輕吻,他究竟是怎麼一步步靠近他的,遲潛都想不起來了,只是等他真正意識到他和陳槐安好像已經不分彼此的時候,他們已經是這樣了。
他的嗓音幾近支離破碎。
「陳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