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潛愣了愣。
這話說的……
聽得心窩子都暖暖的。
他忍不住勾唇,說:「小時。」
「恭喜你啊,這些就是真正的好朋友了。」
「你才這么小,就有這麼好的好朋友,很讓人羨慕啊。」
小女孩被她說的害羞,兩頰微微泛紅,想了想,抿唇又問:「遲潛哥哥,那你有嗎?」
遲潛被她問的一愣。
「我有的。」
她問:「是那個哥哥嗎?你喜歡的那個哥哥。」
遲潛笑了笑,說:「他不是,他是……我的愛人。」
「我們在一起了,小時。」
他輕輕說。
小女孩怔了一瞬,遲潛站起來摸摸她的頭,「要幫我們保密哦,只告訴你了。」
「對了,你同學口中那個嚇人的哥哥也是他。」
「所以,這是真的。」
「……」
他看著她露了一個笑。
後面又說了一堆,好不容易把小蔣時哄好,遲潛轉頭去了一趟四月的墓地。
他最近看著小時,總是會想起小時候的四月,她們是一樣的善良,一樣的軟弱,一樣喜歡去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但他那時候因為不能共情所以總是回的淡淡的。
想起來總覺得遺憾。
去的時候帶著一束茉莉,一沓照片。
茉莉是四月喜歡的花,照片是他拍的,她的生命太短暫了,總是來不及解過去的謎團,遲潛覺得對她不公平,所以不管做什麼事還是想要拍一張給她看看。
秦妙說她不能一下子回去看兩個人。
但四月一個人在這裡,不也孤單嗎?
遲潛想到這層,卻也無力改變這個局面,好在他離開的時候又碰到了秦妙,至少她會常來看她,這個事實倒叫人安慰。
他知道,自己也會這麼做。
深秋的時候,遲潛沒在天清路再見到過顧渚,那次談話之後,他每次來就是坐在路邊看著他掃落葉,也不說話,再後來,他就消失了。
遲潛沒有問陳槐安他去了哪裡。
他們是因為陳槐安而相識,但假如越過陳槐安,或許他們現在也能夠稱得上是一句朋友了。
這是極好的。
人和人之間的交涉,如果相遇的時候,能談上一句朋友,其實就是治癒人心的事情。
天清路上,王大爺一如既往的帶著他那夾雜著噪音的收音機,每天早晨定時播報新聞,播到嚇人的地方就換頻道,遲潛知道他是把自己當小孩了,但他心想,小孩就小孩吧,當小孩也挺好的,總有人疼。
後來閒來無事的時候,他跟王大爺聊天,才知道原來王大爺活到這個歲數了還是無兒無女,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喜歡他們村裡頭一個姑娘,結果那個姑娘嫁給別人了,他也就沒什麼結婚的想法了。
遲潛本想安慰他自己以後也會無兒無女,但他很快又想到自己還有陳槐安,比他的境遇要好得多就不再好意思講了,只是問他孤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