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自己吃了幾口,端著碗走向許遠,木訥地說:「小遠,吃麵,吃完去給孤魂野鬼燒紙。」
許遠肝膽俱裂,驚恐地搖頭。
女人不由他分說,把他逼到角落,夾起碗裡的東西就往他臉上塞。
許遠只覺得一陣怪味襲來,一團雜亂的長髮鑽進他嘴裡。他忍不住開始乾嘔,從腸子一路痙攣到舌根。
這時女人離他很近,他方才看見女人胸口兩顆干棗在滲血,許遠抽泣著說:「媽,你受傷了。」
女人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突然哭起來:「是她先掐我的!死老太婆!死老太婆!她掐得我好疼!」
她邊喊邊撕扯胸前的衣服,胸口露出來,這是許遠第一次這樣直面女人的匈脯,腦子裡只有驚恐和崩潰。
他用力把女人推開,雙手死死捂住眼睛,這一掙扎,他猛地坐起來,終於睜開了眼睛,傍晚,通紅的夕陽和晚霞正懸在江水上。
【作者有話說】周末好啊!
最近春光明媚真好啊~多多出去走走玩玩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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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猛然睜開眼,許遠感覺視野里全是刺目的通紅,他定了定神,才看清夕陽西下。
灶膛里的火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黑黢黢的一點餘熱也沒有,等沉睡的知覺緩慢回到身體裡,他感到手腳冰涼,而且麻木無力。
應該是不良睡姿導致的。他決定等這陣酸軟感過去再起來。
身體不動,許遠轉著眼睛百無聊賴地看頂棚看天,眼睛轉過某個位置,猛地停下來——郁風站在對面筒子樓二樓陽台上,跟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許遠愣了,不知道那小子在那裡站了多久,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剛才在夢裡大呼小叫了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叫出聲來。想起自己在夢裡屁滾尿流的樣子,許遠在心裡罵了一句:操了。看郁風的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
突然,郁風用手指點了點自己臉頰,又指了下許遠,嘴角還勾起來。
許遠摸向自己臉,沒摸出個所以然,上方郁風還是那副樣子盯著他的臉。他想起屋裡柱子上掛著麵塑料鏡子,扒著灶台沿從柴堆上爬起來,轉到屋裡去照鏡子。
日了,喊沒喊出來不知道,臉上居然有好幾道黑白痕跡。大概是灶膛飄出的煙把他臉熏上一層黑灰,眼淚又在黑灰上衝出幾條白道道。
不過郁風那是什麼鳥眼居然這麼遠都能看見。
許遠抽了塑料繩上晾著的洗臉巾在搪瓷盆里蘸蘸水,擰乾把臉擦了一遍。他又去鏡子面前站了站,確認臉上什麼痕跡也沒有了。
一股冷風溜著木門邊緣吹進來,木門晃動著吱啞怪叫,許遠連打了幾個噴嚏,腦袋也跟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