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一顆感冒藥也沒有,他裹著被子硬挨,沒有胃口卻也知道不吃東西會餓死,把屋裡能找到的吃食都吃了,一罐冰糖幾塊綠豆糕。
沒白沒黑地睡覺,特別容易做亂夢,這兩天許遠把那個噩夢又做了幾遍,最後還夢到郁風,他全程在旁邊獰笑。
醒來許遠渾渾噩噩地在屋裡轉了一圈,在泡菜罈里撈了一片蘿蔔皮咬了一口,酸咸直衝天靈蓋。
實在沒得可吃了,他在去小賣部和偷肉之間考慮了一下,沒怎麼猶豫就選擇了去郁家偷肉。也許是因為對郁風存有怨念,也許是聽多了他媽在夢裡問:小遠,饞肉了吧?
郁風聽見屋裡有凳子挪動的聲音,下意識怕有人出來撞見許遠偷東西,他從背後伸手捂住許遠的嘴,正想學香港警匪片裡的臥底說:「別出聲,我不會害你。」
一觸之下發現許遠滾燙,他的台詞就打了個磕巴。就這半秒的功夫,許遠已經揮刀割斷繩子,臘肉到手。
「別出聲……唔!」台詞說一半,郁風胸口就挨了一肘子。
許遠突然被人捂住口鼻,嚇得寒毛倒豎,後背冒汗,十分病氣被激走了七分,求生的本能讓他靈台短暫清明、潛力爆發,握刀的手順勢向後用力,手肘捅向身後。
「誰啊?外面是不是有人?」屋裡有人好像聽見了動靜。我日。
兩人心裡一起罵了一聲,然後一起撒腿就跑。
跑著跑著發現另一個人居然跟自己跑了同一個方向。側頭看一眼,在,側頭再看一眼,居然還在,還同步了……不由得撐著膝蓋停下來喘氣。
今天江上是個晴夜,沒有風,許遠跑出了許多汗。他沖郁風比劃了一下手裡的小刀:「再追我他媽殺了你。」
「?!我他媽追你個球。再說了有並排跑著追人的嗎?」說完郁風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自己跟著跑幹嘛。
許遠罵了句髒話,直起身回望,等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人追上來,也許他們根本沒有出來看,牌癮大過天,屎不憋到腚1眼尿不憋到馬1眼都捨不得抬屁股。
許遠開始慢慢往回走。
「你去哪兒?」郁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