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於在收拾瓦房裡的七零八碎,聞言說:「今天早上太熱了,沒吃下。」
許遠於是對郁風說:「你去街上買碗涼麵回來。」
郁風點點頭去了。
許遠走進屋裡,四處打量一下,問:「這幾條凳子還要嗎?」許多於說要。
許遠把幾條凳子架在一起,用麻繩固定,然後扛到肩上運到安置房裡去。
運完凳子回來,發現郁風也回來了,在房門口杵著。
許遠:「面呢?」
郁風:「拿進去了。」
「怎麼站門口?」
「等你。」
許遠看了看對面的筒子樓,牆上也刷著幾個「拆」字,不過原來郁風家住的那間房裡明顯還有人住,門虛掩著,小陽台上的灶台上放著一副碗筷,竹竿上掛著幾件夏衣。
一切依稀沒有變過,細看又是陌生的一切。
兩人沉默著看了一會兒,郁風轉頭對許遠說:「走吧,還要搬什麼?」
許遠:「床。」
走進屋裡,看見許多於正在收拾床上的鋪蓋,許遠說:「姐,我來吧,你去把涼麵吃了。」
許多於:「我不餓,你們吃吧。」
許遠擺擺手示意別讓了,「我們吃過了,就是給你買的。」
許多於依言去房外吃麵,不過她剛打開塑料口袋,聞到濃烈的蔥姜蒜、醬油醋的味道,就彎腰吐了起來。
許遠走過去看,「你怎麼了?生病了?」
陳春芬聞聲慢吞吞走過來,說:「她病了。」
許多於吐了兩口好像就沒得吐了,彎著腰乾嘔,臉色泛紅。
許遠狐疑地看了陳春芬一眼,又看向許多於:「姐,還能走嗎?我帶你去紅會看看。」
許多於忙擺擺手,「沒事沒事,沒事的,不用看。」
陳春芬又說:「不用看,女人病,過了就好了。」她因為生病,中氣不足,說話語調像念經似的。
許遠還要說什麼,郁風忽然拉了他一把,湊到他耳邊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你姐是不是……懷孕了?」
許遠錯愕,下意識看向許多於的肚子,她整個人都很瘦,肚子那塊也看不出任何凸起,他不確定地望著許多於問:「……是嗎?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