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風一眼瞟見了他的對眼,不禁笑起來。顫動的睫毛掃著許遠的眼瞼,許遠吃痛,猛一閉眼,然後收緊牙關,更用力地咬回去。
兩人玩兒似的互咬嘴唇,他們並不把這個與接吻聯繫起來,沒想那麼多,像是心無旁騖的玩鬧。
第53章
(說到這裡,我覺得是個恰當的時機解釋一個最開始留下的問題:我和郁風是怎麼認識的。
三年前,我有一位姨媽重病臨終,她年輕的時候嫁到漁凼鎮,婚姻不太順利,一生無兒無女。她替自己買了一塊墓,是那種在室內,有一排排一列列小匣子那種。
她說這種室內的可以遮風擋雨,不用怕雨水淹、蠹蟲爬,唯一的擔心是,墓地的管理費二十年一繳,購買墓地的錢已經包含了前二十年的管理費,二十年後若沒有後人續費,骨灰照片等物就只好任人處理了。
可以見得,我這位素未謀面的姨媽對自己的身後事非常操心。後來她想起了年輕時交好過的表妹——就是我媽媽,並詢問了我的情況。得知我還算衣食無憂,並且每天抓耳撓腮想談戀愛,沒有單身和丁克的傾向,便請求我和我的後代在二十年後、四十年後乃至永遠,幫她關照墓地。
作為交換,她把所有的遺產都贈予我。
我媽媽沒有猶豫就替我答應了,這不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情,而且據我們了解,20年的管理費只是一筆很小的數目。即便她不給我們任何贈予,我們也會答應。
另外,她的生活並不富裕,所有遺產不過是一套小鎮老破小、幾件金銀首飾,並不值錢,我們收下反倒能讓她放心。
我爸爸的安排是,把房子和金銀都賣了,錢放銀行里存定期,這個錢將來只能用於公墓管理費,到不夠那一天,再由我家後代承擔。並把這個方案在病床旁告訴了姨媽,姨媽非常滿意,放下這樁心事便溘然長逝了。
聰明的你肯定已經猜到了,姨媽留下的小鎮老破小就是當初許遠出錢購置的那套安置房,至於它是怎麼輾轉到了我姨媽手裡,似乎中間的過程比較複雜,我當時也沒想過問我姨媽。
姨媽過世以後,我們拿到了房子的房產證,不過我們並不是漁凼鎮人,在那裡唯一的親戚就是姨媽。我爸說賣房子的事交給我去辦,我說漁凼鎮太遠了而且我不會賣房子,他罵我說這麼大個人了,辦點小事還畏難。
父命難為,我只好到處聯繫中介把房子掛了出去,我的報價被中介一壓再壓,他說我掛太貴了不誠心賣。
他說對了,這破房子掛三萬都不見得有冤種要,而我掛的是八萬。我就是想拖著不去辦這事,如果真有人買,我還得去談判簽合同弄手續交稅。我就想拖著以後再說。
可我萬萬沒想到,房子掛出去的第二天,中介就非常興奮地聯繫我,有買家了!
我淡定地問:還價多少?低於七萬五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