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取將水丟回他懷裡,低頭套上校服外套,起身就往外面走。
陳言「哎」了一聲,跟上來問:「這水給我算怎麼回事?」
湯取看了他一眼,說:「要麼你自己喝了,要麼,誰買的你還給誰就是了。」
陳言沒好氣地罵他:「嘿,有你這樣的麼,就光會使喚我,窩裡橫!」
他罵罵咧咧地吐槽著,追上去搭住湯取的肩膀,卻被嫌汗臭味重甩開了,他繼續不依不撓地湊上去,甚至揪著湯取的頭往自己汗淋淋的脖子上湊。
「你是不是有病?」湯取沒好氣地罵。
推搡間,他的罵聲停了,視線看向了過道盡頭。
校體育館一樓最角落的位置,是器材室。
這兒一般除了上下課的時候,其餘時間都很安靜。但現在,看起來卻挺熱鬧。
一群高壯的男生推著另一個男生進了器材室。
隔著玻璃門,只見為首的男生抬手將那被孤身一人圍在中間的男生推得往後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伴隨著雄性刺耳的叫囂聲,無非是別沾不該沾的妞,在學校里低頭走路,小心點之類的。
簡直幼稚可笑。
陳言看了看裡面的動靜,又扭頭看置身事外一直旁觀的湯取,小聲問:「你認識啊?」
「算不上。」湯取答得坦白。
「帶頭的那個我知道,是高二的一個傻比。」陳言說,「被圍的那個,沒見過。」
湯取告訴他:「是我媽新老公的兒子。」
陳言「啊」了一聲,瞪著眼睛看他,無語了。
這裡畢竟是學校,那群男生應該只是想口頭教訓下,讓易磐服服帖帖,並沒有真要動手的打算。
易磐一直垂著眼睛盯地面,任憑那些人怎麼咒罵,似乎都只當做了耳旁風。
但這樣傲慢的姿態反而更加激怒對方。
為首的男生抬手一把揪住他衣領,正要說什麼,誰知卻被易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撂倒在了地上。
他應該有很多實戰經驗,所以動作看起來很有章法,一擊就中。力氣也很大,將對方壓倒在地上不算,趁著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右手掐著他脖子,左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個啞鈴,作勢就要往人頭頂砸。
這簡直是不要命的打法。
其餘男生都嚇壞了,連忙圍上去分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