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說法和重案六組可不少這種小事情釀成大禍患的案例……
但想起前一天晚上易磐平靜的表情,仿佛這是再公事公辦不過的一件事,湯取又覺得自己大概沒必要想太多。
早晨出門上學時梁寶香打牌還沒回來,整整一天,湯取都沒有接到任何來自她的電話或信息。
晚上下自習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湯取抓著傘,走在小區遍布大小不一水坑的路上,腦中經過一番鬥爭後,最終還是去了手機店。
上次坐在門口的中年婦女不在,櫃檯後是個男生,不是易磐,但年紀相仿。
男生正拿著手機玩微信搖一搖,搖得正沉迷。
湯取走過去,敲了敲櫃檯的玻璃。
男生立刻抬頭,看到湯取,注意到他臉上的印子和破損的嘴角,有些意外。
這一整天,湯取應付了從陳言乃至全班,乃至隔壁班一些熟人對傷情的問候,這時候已經能相當自然地任由別人打量了。
「請問,易磐在嗎?」他問。
男生朝後仰了仰腦袋,恍然大悟一般「啊」了一聲,說:「原來就是你和他打架啊。」
「找他?」
湯取道:「是。」
男生朝後一指,說:「他在樓上,你去吧。」
態度之隨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湯取是捲土重來找場子的。
整個鋪子一樓被隔成前後兩段,樓梯在靠牆的地方,沒有開燈,烏黑一片,湯取一時沒找到開關在哪兒,回頭看時,男生已經重新沉浸在手機里。
他開了手機手電筒,避開樓梯上擺著的一堆堆比人還高的雜物,一階一階往上走。
二樓也是漆黑一片,看起來比樓下要大,似乎隔成了兩個房間和一個客廳,其中一個小房間亮著燈。
門敞著,裡面卻沒有人。
湯取站在門口朝里看了看。
房間很小,大概只有十多個平方,沒有窗戶,牆壁簡單颳了白,天花上掛著吸頂燈,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個無紡布的衣櫃,拉鏈拉到一半,露出裡面凌亂掛著的衣服。
另一邊是一張大概1米2左右寬的單人床,床邊地上鋪著一張木製地鋪床,也很窄。
顯然,這個房間是兩個人在住。
整個房間都沒什麼亮色,除了白牆上掛著的李星雲和姬如雪等幾個人物的海報。
湯取正看得仔細,就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來了?」
他回頭,就見易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他應該是剛洗過澡,穿著黑色短袖短褲,腳上踩著一雙塑料拖鞋,整個人都冒著一股潮氣,頭髮也濕漉漉的,正偏頭拿著一條毛巾隨意地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