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賣房子的,平時要操心的只有客戶買不買房的問題,現在卻竟然和易磐幾乎變成福爾摩斯和華生了。
要不是不想讓周承斌年紀輕輕就蹲大牢……
「算了,救人也是救己。」湯取如是自我安慰,「畢竟當初招他的人是我。」
易磐臉上沒什麼表情,說:「他是成年人,你是他老闆,當老闆不要講道德。」
湯取怔了一下,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可真有當資本家的天賦。」
易磐倒是不以為意,涼涼地反問:「難道你老闆跟你講道德?」
湯取倒是沒有什麼所謂老闆,只有對應上級。但他回想了一番平日裡龍定鵬的所作所為,頓時無言以對。
易磐甚至冷靜地補了一句:「在職場和法律面前講道德,本身就不科學。」
他的語氣幾乎不帶什麼感情,湯取忍不住問:「你以前不還時不時看點哲學書麼,唯心主義,浪漫主義,虛無主義之類的,現在怎麼這麼……理性思維?」
他差點說直男思維,最後還是換了個詞。
易磐倒是挺意外他還記得這個,把手機收起來,淡淡道:「因為那些理論讓我意識到,還是科學最靠譜,講大道理的都是耍流氓。」
湯取簡直服了他了,調侃道:「那你小心些,等畢業進了社會,多的是人想對你耍流氓。」
易磐點了點頭,「嗯」了聲,說:「你現在不就正在做麼?」
湯取想罵人,礙於教養,憋住了,只伸手打了他手背一下。
易磐反手就抓住他的手腕,指腹觸碰到他腕間的皮膚。
瞬間,湯取就跟被電擊了一樣,迅速把手抽回來了。
恰在這時,手機鈴響,他只好止住到嘴的斥罵,無聲地瞪了易磐一眼,接了電話。
來電的是張識途,他這兩天後台又獲取到兩批客戶,昨天湯取休假,他就沒推過來,今天特地打電話來問有沒有時間接待。
「當然有。」馬上有客戶上門,湯取露出發自真心的微笑,「大概什麼時候到呢,我提前準備。」
張識途便把時間說了,又交代了客戶的一些基本信息和感興趣的點。
湯取連聲謝過,又說了一些忙完這陣子一定要請他吃飯之類的話。
張識途「嗐」了一聲,說:「甲流了,這一星期都居家辦公呢。陽過之後抵抗力就不行了,真怕多來幾次人就掛了。」
「等身體恢復了多吃點營養品,偶爾也可以鍛鍊一下。」湯取隨口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這話也沒錯,張識途應了,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說道:「我上次還說見你那助理覺得眼熟,這次一生病,倒是想起來了。」
這話簡直神來之筆,湯取十分詫異,看了眼旁邊的易磐。
易磐不知道他和電話那頭的人在聊什麼,露出疑問的神情,湯取便把手機放到桌面上,開了外放。
「你們之前真的認識?」湯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