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易磐突然報了串數字,湯取疑惑地抬頭:「什麼?」
「我的身份證號,」易磐指了指他屏幕上的乘車人信息欄,「把我也加上。」
湯取下意識道:「你去幹什麼?」
「當幫手。」易磐說,「人家是一家子,你一個人,要是被圍攻了怎麼辦?他們還有病患,說不定還道德綁架你。」
湯取道:「你說的很對。但你不是在實習麼,還是好好上班,保住實習證明再說。」
「沒關係,我是關係戶。」說起這個易磐毫無羞慚之色,一臉理所應當,「況且實習證明上哪不能拿,你這種情況難得遇到一次。」
湯取無語的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心情。
因為易磐說的話很客觀,那些可能性都有,只是這場景莫名很像很多年前,每當他遇到困難時,易磐都會出現。
不同的是,那時候易磐的話里不會有這麼明顯的指向性和情感。
最終湯取還是把易磐的名字加上,買了同一排的相鄰座位。
因為請假的名義是家裡有事,龍定騰很爽快就同意了。
湯取是銷冠,業績亮眼,來蘭成三年都沒請過事假,這次也只請兩天,沒道理不同意。
到底是一天還是兩天,湯取準備看情況再說,當然如果一天能解決最好,他還能提前回來上一天班。
上完司內請假流程後,又把手頭的一些工作轉給蔣沐暫時接手。
蔣沐倒是很爽快,畢竟平時她請假許多事情都是湯取代辦,兩人一直有來有往。
看到等在門口的易磐,她倒是有些驚疑:「你家裡到底出什麼事了,還把鄰居弟弟帶回去?」
上班到一半突然請假本身就容易給人不太好的聯想。
「小事,不用擔心。」湯取笑了笑,向易磐走去,「走吧。」
從售樓部出發去高鐵站大概半小時,湯取開的車。他在辦公室放了好幾套休閒衣服,眼下只把西服外套脫了,摘了領帶,襯衣最頂上的扣子解開一顆,外面套上一件咖色短夾克,整個人就從賣房的變成買房的。
剛才易磐也回去換了衣服,上面是灰色連帽衛衣,下面黑色牛仔褲,手裡還拎著一件牛仔外套。
很理工科大學生的打扮,可惜是個冷臉大學生。
高鐵站前有點堵,湯取打轉向燈匯入擁堵的車流,問副駕駛上的人:「渴麼,後備箱放了箱水,待會兒可以帶一瓶進站。」
易磐正在低頭回消息,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還好。」
湯取問:「忙什麼呢,發了一路的信息了。」
易磐索性把手腩機放到一邊,往後靠著頭枕,目光望向他,專心回答:「畢業論文要開題了,班級群在討論選導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