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頓時嗆住,臉色微紅,咳了咳,說:「以後、以後介紹給你認識。」
說話間,他的視線落到一旁的易磐身上,抬手揮了揮:「喲,弟弟也在呢」
他倆之前見面的次數一隻手數得過來,易磐倒是乖覺地叫了人:「言哥好。」
湯取不由感覺怪怪的。
這小子,好像從來對他就沒有過尊敬的稱呼。
陳言倒是很滿意,又覺奇怪:「你們倆怎麼湊一塊了?」
他眼角餘光掃了掃湯取,明顯問得很有深意。
但湯取轉移了話題,道:「不是讓你別過來麼,事情都解決了。」
「我昨晚飛機票都買了,退掉也退不了多少錢,咱倆這麼久沒見,可不得趁機會晤會晤。」陳言攬著他的肩,邊走邊說,「況且,人是我介紹的,現在出了事,怎麼說我都要出面一場。」
「用不著,這事本來就和你沒關係。」湯取陪著他去前台辦入住,「既然來了,今晚好好聚一頓。」
陳言不客氣道:「那我要吃本地特色,人均消費最高的餐廳!」
湯取笑道:「好,酒和花生米管飽。」
現在不是旅遊旺季,酒店客房充足,陳言選了和湯取他們同一層的房間,只是隔著電梯廳和一條走廊。
一起把陳言送到房間門口後,易磐道:「學校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先回房間了。」
這是知道湯取和陳言必定有話要單獨聊,刻意避開的意思。
湯取點頭,道:「好,待會兒一起出去吃飯。」
等人走了,陳言刷卡開門,丟下行李箱,踹了鞋,脫下外套往床上一丟,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指揮後進門的湯取道:「去,給爺拿瓶水來。」
湯取依言從酒柜上取了瓶礦泉水,隔空扔過去,嘲笑道:「陳爺這是打哪來呢,大上海缺水成這樣嗎?」
陳言揚手穩穩接住,得意一笑,擰開蓋子喝了口,才煞有介事地說道:「爺哪裡是渴,爺這是要跟你促膝長談的架勢啊。你趕緊交代了,你那便宜弟弟怎麼也在這兒,聽他剛才的意思,還在上學?」
湯取在他對面的沙發椅里坐下,往後靠在椅背上,放鬆下來,懶洋洋道:「他高三復讀了一年才參加高考,現在大四,在我們項目工地上實習,這次跟過來幫忙的。」
寥寥數語,把基本情況交代清楚了。
陳言皺著眉:「你們這是什麼孽緣啊,你媽不是早和他爸離婚了麼?難道你還真把他當弟弟,他真把你當哥哥?」
這話湯取不知道該怎麼接,只好說:「誰知道呢。」
陳言的臉色依舊緊繃,道:「你還是少跟他接觸吧,誰知道會不會又和他爸扯上關係?要是你媽和他爸復婚,那就真的是兩座火山炸在一起,砰,完了。」
聽他描述得繪聲繪色,湯取噗嗤一笑,但很快那笑意就散了,淡淡道:「隨便吧,我不可能捆著我媽的雙手雙腳,要求她按照我的意志過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