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卡片太沉重,還是因為被握著,距離太近了,湯取感覺手沒什麼力氣,甚至無法合攏掌心。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易磐有力的手腕上,輕聲說:「我沒想過和你有可以稱得上永遠的關係。」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
易磐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他頭頂,湯取只要一抬頭就能與他對上。
那眼神肯定幽深,篤定,不帶一絲一毫遲疑,像公式或定理一樣明確。
最終,湯取抬頭,確鑿無疑地回答:「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是麼?」易磐似乎並不挫敗,點點頭,情緒沒什麼起伏地說,「如果人過於爽快地斷定一件事,除了太過清醒,也有可能他對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一無所知。」
湯取臉色變了變,然而易磐並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打算。他抬手,湯取下意識往後退,卻發現背後就是房門,後背已經無限近地靠在了門板上。
「你做什……」
他的話還沒說完,易磐已經抬手幫他把襯衣扣子扣上:「你扣子開了。」
凝滯的空氣似乎終於流動,湯取終於意識到眼下的狀況太莫名其妙。
他忍無可忍,抬頭把眼前人推開,道:「是我自己解開的。」
要不是這傢伙突然出現,這會兒他已經衝上熱水澡了。
「我的錯。」易磐爽快認錯,「需要幫你重新解開麼?」
湯取瞪他:「不需要。」
易磐點頭表示了解。
或許是見湯取模樣實在疲憊,他不再逗留,而是叮囑道:「睡前鎖好門。」
湯取眼神暴躁,沒好氣:「我一個大男人,酒店治安還不至於兇險到這個地步。」
易磐也沒反駁,只是問:「你有沒有聽過一首粵語老歌,歌詞裡有一句『若是你在明日,能得一見』?」
這又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湯取略一回憶,很肯定地道:「沒有。你大半夜的,是準備一展歌喉嗎?」
「這不是重點。」易磐微微低下頭,看著他搭在門把手的手指,「其實,我想說的是,這首歌的名字叫無心睡眠。」
湯取不想懂他是什麼意思,喃喃道:「你在說什麼屁話。」
「想讓你有點危機感而已。」
易磐沒頭沒腦地說完這麼一句後,抬手撥了一下他前額的頭髮,道:「你累了,早點睡。」
行吧,總算等到這傢伙主動離開。
湯取拉開門,恭送他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