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們四仰八叉的困在同一張桌子上,早就不省人事了。桌子上還擺著那盤拉斐爾端來醒酒的蘋果醋。而拉斐爾則呆坐在椅子上對著蘋果醋發呆,都沒有注意到我來。
「拉斐爾?」我輕聲喚他。
他緩過神來後,臉色微紅。
「啊,米迦勒殿下。」
他的目光又移到了我懷中的路西菲爾身上,詫異道:
「這是……」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其他人就麻煩你了。」說完便略帶歉意的向他笑笑。
拉斐爾似乎早就習慣了善後的差事,點了點頭,叫我慢點飛。
但我又沒有喝酒,不需要慢點飛。懷中的人還是熱乎。這次我飛的很穩當,連上下都起伏都很少有。因為路西菲爾在我懷中睡得正香,我抱著他,連他呼吸時胸口處輕微的起伏都能感覺到。
天國副君、神之右手、光耀晨星、光之使者、拂曉明星……一個又一個的稱號加在他身上。他站在了僅次於神的位置,下不來也上不去。
金宮門前守衛重重,見我懷裡的人是路西菲爾,也沒有加以阻攔 一路上暢通無阻。從前殿進入,不少人還是會無言的行禮,我只是點頭示意。
天界哥德式的建築總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也許不夠寬敞,但是一定要高。正如我要通過的這條長廊。
從我腳下到頭頂的距離最起碼是這條長廊寬度的七倍。柱子上都掛著銀制燭台。每盞燭台上都是五根細細長長的白蠟燭。但是沒人去點亮它們,長廊便顯得十分幽深。
我一個響指,雙指就擦出一團火焰,躍到空中一分為二後猛地向兩排蠟燭衝去。兩排燭台在幾秒內全部被點亮。蠟燭上跳躍著淡金色的火光。
長廊的頂上全是彩繪的圖畫,一幅接著一幅,連環畫一樣,鋪滿了整個長廊的頂。我揮動翅膀 穿過長廊。挨著進了許多房間,我根本不知道路西菲爾到底住在那間房裡。索性隨便進去一間。
原本打算把他安置好,我自己扭頭就走的。但是衣角被他扯住,怎麼扯他都不肯放手,嘴裡還呢喃著別走留下一類的話。
我大驚,「噔噔」轉過身來,扳過他的臉。
這人是不是在裝醉?!我又在他的臉上輕拍了兩下,然後盯著他。他卻嗤笑出聲,十分清脆,我聽的真真切切。
看來是我想多了 這樣子八成是醉的不行了。
我一下子坐在床上 在這留宿一晚照顧他也不是不行。我和一個醉鬼慪氣能有什麼好下場,無非是自己氣的半死,別人明早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一邊嘆氣一邊解了自己的衣服要睡覺。路西菲爾盯著我解衣服,自己卻遲遲沒有動靜。我解完自己的便要給他蓋被子睡覺。
路西菲爾倒是乖巧的很,任你怎麼擺布他也都乖乖配合。不知道童年時期圍繞在神身邊的路西菲爾是不是也如現在一般乖巧?那我倒是能夠理解神為何會如此偏愛他了。偏愛到人盡皆知,毫無例外。換作我,大概也會如此。
手中拎著路西菲爾的外衣,隨手一丟,一衣服落在了椅背上。換作以前的我,別說是他的衣服,擦鞋我都想也不敢想。那時他賞給別人的微笑,我沾不到分毫。
越想越惆悵 憤憤地掐了一把路西菲爾的臉。把他塞進被子裡,狠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