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輕輕轉動門把手,打開門後。清脆的一聲響後,那串被我扔出去的綠松石掉在地上。它是被路西菲爾掛在了把手上,我一轉動把手,他就順勢滑落在地了。
我撿起它,緊緊握住,忽然一下子蹲了下來,用兩隻胳膊埋住臉,肩膀一直在顫抖。
我還是去了。開門的是薩麥爾,見到我來後一副大為吃驚的樣子:
「米……米迦勒殿下?!」
裡面的一桌子人都喝趴下了。沙利葉掙扎著抬起頭,頂著面上的一片紅暈。
「誰?!誰?!我早就跟你說了!他才不會來……換我……換我也不來。」
薩麥爾一個箭步飛過去,把他支起來的腦袋摁了下去。
正好我也不想理會,畢竟都這麼晚了,開門見山的問道:
「路西菲爾呢?」
這桌上有兩三個空位,趴倒的人里也沒有他。
沙利葉又倔強地把腦袋支起來,說:
「啊?殿下啊……殿下他有事要忙。」接著又說道:
「殿下啊……殿下正在享受呢,哪有,哪有空管我們!」說完像八爪魚一樣攀住薩麥爾的腰。
我才不管那些,徑直走向路西菲爾的房間,薩麥爾見狀,急切地掙開沙利葉的魔爪。
當我走到半路時,薩麥爾掙脫了沙利葉追上來了。他說:
「米迦勒殿下,請回吧,這……」
我一下子停住腳步,佇立在原地不動了。薩麥爾也安靜閉上了嘴。因為他和我都聽見了斷斷續續的女人的呻吟聲。薩麥爾飛快看了我一眼,又極速收回目光。
我接著邁開步子往前走,薩麥爾像是嚇到了一樣,小聲急促地說:「米迦勒殿下!」
明明我都聽到了聲音,卻仍不肯相信。人總是這樣,一邊說沒有希望,一邊又拼命追逐,把自己逼得沒有退路了,失望還不夠,要絕望才能讓人死心。
我甚至都能想像到床上的兩人是如何翻雲覆雨,如何投入忘我。女人細細碎碎的呻吟聲像貓一樣抓撓著他的心肝。明明是個男人,都要來反應的聲音,我卻沒有一點感覺。那雙在她身上遊走的雙手在不久前扶著我的腰,與他共同沉淪。
路西菲爾確實在跟別的女人上床。
我想起我曾在一個甜蜜的夜晚問過他:
「為什麼喜歡和我做這些?」
他說:「不是因為喜歡做這些,而是因為喜歡你。」
我問:「所以一定要和喜歡的人做這些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