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跪在床上抱著我,哭的像個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聲音才漸漸變小了。
「全死了,全都是屍體……」
「血……全都是血……」
我皺緊了眉頭問道:「什麼血?」
又摸著他堅硬的戰甲。
「你去打仗了?」
我真的頓時氣的準備死了算了,我剛結束從人間被路西法騙的團團轉的倒霉局面,魔界就跟天界開戰了。
「路西法帶人來的?」
梅卡爾搖搖頭,「是昔拉。」
我的思緒被拉回去很遠,昔拉……
我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路西法就是要逼我出來。
昔拉當時在聖拉弗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怪力亂神,近戰,遠程魔法攻擊都是她所擅長的,她幾乎是一個完美的戰士。
反觀梅卡爾,他被我教導的善良勇敢,長到這麼大幾乎從沒有接觸過殘酷的戰爭。
路西法卻早早地帶我見過的戰爭的可怕。
這一點上我確實沒有教好他。
所以他上過戰場之後才會如此崩潰。
我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梅卡爾依舊哭的很厲害,身體一抽一抽的,這點微不足道的安慰對他來說聊勝於無。
我真的有種很崩潰的感覺,因為梅卡爾現在狀態很不好,昔拉又是很能打的,天界主將很有可能就是加百列。
如果神自己動手,昔拉一定死定了。
我感覺一個頭兩個大,還以為回來會自由一點,這就要逼我上戰場了嗎,路西法?
我是千百個不願意,給梅卡爾施加了昏睡魔法,拔下他身上的盔甲穿到了自己身上。
明明我沒有責任,既然不是副君,也不是大君,但是梅卡爾哭的我的心十分難受,畢竟是我帶上去的孩子,我不可能不心疼。
他長到那麼大,我從來沒見過他情緒這樣崩潰,哭的昏天黑地。
滿地的殘肢,血肉,光是看著便給人極大的心靈震撼。
沒有人討厭和平,喜歡戰爭。
我年少不更事的時候曾經揚言路西法要是打仗那我就奉陪到底,可是卻一直企圖用和平的方式解決爭端。
一定要打嗎?不打不行嗎?我在心裡這樣問著自己。
看著鏡子裡的我穿著梅卡爾的盔甲,我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臨出門看了一眼沉睡的梅卡爾,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我卸下他腰間的劍,發現是我的配劍光耀。
或許梅卡爾想用他給自己一些勇氣,但是還是被可怖的戰爭嚇得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