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局嘆氣:「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估摸著是他自己誤打誤撞摸過去的,自認倒霉得了。回頭我收拾收拾他——不說這個,你有頭緒啦?」
段裴景心說我怎麼知道,我知道的話還能認錯人。
「最後勝者是誰,您還記得嗎?」
江局說:「或許吧,我記得基本上每個人都戴了個眼罩或者特質墨鏡,就一個人沒帶。隔著老遠,我這老花眼也看不清。」
在這種比賽里,失去了視覺,就跟丟命沒區別,最終結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眼睛……
這瞬間,那雙詭譎莫測的灰藍色眼眸似乎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江局說:「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暫時沒有。」段裴景用鍋鏟摁了摁牛排,翻了個面,「結論得出前,先讓他住在我這裡吧,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總歸安全一點。」
「也好。」江局喟嘆道,「不過你真的打算把他介紹給你媽?這辦法可真夠不地道的,他要真是什麼人,你總不能真的跟他談戀愛吧?」
「沒事,本來也就是糊弄糊弄,誰叫她老催我,一石二鳥的事兒,正好齊活。」
段裴景隨口說:「現在這年頭的名門貴族,不是脾氣嬌就是氣質好,一會兒嫌棄我說話直,一會兒覺得我工作糙。我媽堅持不懈,勇往直前地拉著我走親串友,硬是逼得我這段日子連家裡門檻都不敢踏進去。」
「你小子可真是你媽的好大兒啊,這麼多年總算有點自知之明了。」江局不吝誇讚,豎起大拇指,「沖這點你叔我就站你這邊,你媽那邊我來糊弄。」
段裴景熱情道:「那感情好,川楓干研究要是干不下去了,來異調組啊,我拉橫幅歡迎。」
「不不不那就不用了。」江局如臨大敵,含糊說,「那什麼,信號不行,掛了掛了啊……」
段裴景盯著手機屏幕,喃喃道:「看來組員注孤生的詛咒的謠言終究還是傳出去了。」
他將牛排乘出,簡單擺了個盤,端著兩個盤子,轉身就跟靠著牆看著他的江餒碰了個正著。
江餒:「喲,好巧。」
段裴景:「……」
巧個屁啊,同在屋檐下能冒出三個人嗎難道。
兩人面面相覷,段裴景尷尬到想摸摸下巴,奈何雙手都沒空閒,僵在原地。
這就好比你前腳剛聲情並茂表完白,後腳就打電話跟朋友冷酷無情地說他算個雞毛,等膩歪完了就把他甩了。
三分鐘熱度都算不上,他頂多就是弄了個晚餐的時間,更別提他聊太嗨了,壓根沒注意江餒待了多久。
段裴景裝作無事:「……你,從什麼時候在這兒的?」
江餒思索完說:「在你說只是糊弄糊弄的時候?」
那不就是都聽見了嗎!
「所以你打算糊弄完就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