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過來除了鑲嵌的那些為了營造燈紅酒綠的曖昧燈光的假寶石跟低沉放浪的英文歌,包廂里的鬼哭狼嚎一點都沒有傳出來。
突然,段裴景的一隻手臂被挽住了,他微不可查地頓了頓,江餒視線一轉不轉地盯著一個方向。
段裴景順著江餒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前台右下方放著一小碟薄荷糖,他的眼神偏移,忽然神情一凝。
與那碟子糖重疊在一條線的盆栽里,有一處不仔細看根本難以察覺的紅光閃過。
——是針孔攝像頭。
段裴景在之前早就把這裡所有的監控和全部都摸清楚了位置,除非是後期補裝的,他們早就被盯上了。
看來鄒平安還做了兩手準備啊。
前台的小姐姐十分的有眼力見,將糖端過來:「先生,您是需要這個嗎?」
江餒並沒有去接,段裴景跟個浪蕩子似的輕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鋒利的眼尾上挑,曖昧的氣息隨著兩人靠近的距離吹得人耳朵發麻。
等湊近的時候,段裴景用只有他倆能聽清的聲音說:「不能殺人。」
江餒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不可置否。
英俊的alpha跟貌美的omega當眾調情的戲碼基本沒什麼人不愛看,一片小聲的打笑聲竊竊私語。
但是前台的還端著,她尷尬地笑了笑:「這位是您今晚的玩伴吧?那祝您二位玩的愉快。」
「什麼玩伴,這是我老婆,有沒有眼力見。」段裴景點了根煙,「帶路。」
誰會帶自己老婆來娛樂場所?有病的富二代。
前台敢怒不敢言,保持著標準的八齒微笑,工資、房貸、車貸在她的腦中唱著交響曲,彎腰:「您這邊請。」
帶路的是那個保安,他將段裴景跟江餒領進了一個包房。
這個包房的精緻程度取決於段裴景為了裝逼而開出來的那輛布加迪的價值有多少,他將外套扔給江餒,將領子扯鬆了些,看著確實像個放浪形骸的公子哥。
服務員穿著低胸的襯衫踩著細高跟,胸口的光景一覽無餘,她故意低了低身子,嫵媚地笑:「現在賣的最好的是軒尼詩,還有這一排,我給您下單?」
一排不下於五萬的單子。
「嗯。」段裴景心說逮著我宰呢,隨手抽出一把紅色大鈔,活像一個除了錢跟臉一無是處的富二代。然後把紅鈔往她懷裡塞,順手往她臀部一拍,笑道:「小費。」
「哎喲……好嘞。」服務員笑開了花,心中暗罵有老婆了還不老實,心虛使然她下意識看向江餒,卻發現江餒壓根沒在意他們,眼神都不帶給一個的。
她心中暗喜,拿著錢美滋滋地拿著錢就出了門,出門前還朝段裴景拋了個意味深長的媚眼。
「個十百千萬。」另一邊通著話的莊錚鳴跟藍池嫉妒到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該死的資本主義。」
下一秒,段裴景面色如常地說:「找江局幫我報銷,謝謝。」
莊錚鳴:「不說這句話之前我還是對你有霸道的濾鏡的。」
「開什麼玩笑,我工資才多少?」
莊錚鳴說:「你啥家庭還在乎這三瓜倆棗,畢竟我們一致認為你是豪門小少爺報效祖國,才跑來異調組累死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