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手裡還有一大堆事兒呢,江局送來一大堆的化驗單子,叫我去處理,我先忙去了。」莊錚鳴擺手,「記得給我漲工資啊。」
段裴景緊急叫停她:「等會兒!」
莊錚鳴回頭:「怎麼?」
段裴景:「……我這受傷的事兒沒告訴我家裡人吧?」
「害犯不著。」莊錚鳴擺擺手,「我閒出屁來了嗎,干我們這行的,三刀兩個洞的那不是常有的事兒嘛。不是缺胳膊少腿,誰沒事上趕著告一狀,你還沒到那個程度,別自作多情了啊。」
段裴景安心地靠了回去,隨手拿了個橘子剝了吃,邊吃邊說:「去吧去吧,沒事兒了。」
莊錚鳴推開了門。
……
江餒在睡夢裡並不老實,烏黑的眉毛微微蹙攏。
像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神情並不是很好。
段裴景坐在旁邊,看著他,心中暗自有了定論。
在江餒不止一次跟他旁敲側擊提起往事,他曾經以為這是在隱晦地向自己求救,實際上被迫任勞任怨的人其實是他。
段裴景心生感慨:「我說什麼來著?你沒失去記憶之前,絕對是個學霸,人精。」
他靠著椅背,這麼看著看著,又看出點其他的不同來。
這個人的皮相骨相優越到都仿佛是精雕細琢般出來的一樣,他就是往市里再找一圈,估計也難找到第二個。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一個讓人看了就不會忘的人,為什麼籠中鳥的觀賞席沒有一個人記得他呢。
是那個外國佬乾的?那如果不是拿來參戰,為什麼要讓他在別的人那裡露臉,然後又模糊掉其他人的記憶。
「唔——」一聲低喃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段裴景抬頭。
只見江餒艱難地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對上段裴景的視線。
有點發愣,疑惑地發出一個單音,「唔?」
「唔什麼唔,不認識我了是吧。」段裴景抱臂往後一仰,斥責他,
「裝可愛也沒有用,我頭還痛著呢,你二話不說捏緊拳頭就給我來這麼一下,知不知道你哥我差點歸西?」
……剛醒就被扣了兩頂帽子的江餒更懵了,視線四處轉著。
「看什麼看?地上沒錢——哎哎別動!」見他往下爬,眼看著就要滾下床,段裴景伸手把他攬了回來,皺眉,
「你找什麼呢?差點摔下去。」
「……」江餒低頭看著他的手,又抬頭對上段裴景凝重的視線,嘴唇翕動,「手。」
「手?」段裴景莫名其妙攤開手,「幹什麼?」
「嗯。」江餒搖頭,「不對。」
……頓時段裴景意識到什麼,喉嚨就跟被魚刺卡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