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再這樣下去,我有充分理由懷疑你垂涎你哥我的肉體……嘶!」
頭皮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段裴景看著那幾根在空中飄蕩落下的碎發,大怒:「江餒!我剛做的頭髮!」
下一秒,視線顛倒,座椅陡然被放平,而段裴景則直直摔著躺了下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脖頸處就傳來了窒息的感覺。
腰部一重,江餒半跨坐在他身上,膝蓋頂著他的胯骨,壓彎背脊,一隻手死死卡住他的脖頸。
雖然沒用什麼力氣,卻是個能讓他動彈不了的挾制姿勢。
段裴景頓時僵住,空閒的兩隻手也僵在半空,不知道放在哪裡。
但馬上,他摸著座椅的側面,好像發現了什麼。
座椅下的零件被江餒給拆了。
段裴景:「……」
我說怎麼副駕一下就倒了呢。
「我再問一遍。」江餒完全不知道他五彩斑斕的內心活動,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燒錢的事兒,自顧自的壓在他身上。
背脊繃直,白皙的脖頸脆弱地暴露在視線里,看著那流暢的弧線滑進了衣領。
恰巧,只聽到「咔噠」一聲輕響,車門被拉上,空間更加封閉。
他將五指彎曲,不輕不重地掐住了段裴景的脖子,語氣像是質問,又不像。
「你想做什麼。」
「……」
你問我?性命垂危的是我才對吧!什麼時候這個主次不論的壞習慣能改改!
段裴景微微縮小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一萬句暴怒之下的吐槽卡在喉嚨口,不上不下,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在這不合時宜的情景下,段裴景就跟腦子抽了似的,忽然冒出個更不合常理的猜測。
他好像挺難過的。
沒有淚痕,段裴景就是覺得,江餒看著應該挺難過的。
空間被迫縮小,車內的暖氣似乎開的有點大,以至於相隔間,讓人感覺到了悶。
段裴景從那雙跟獸如此相近的顏色的瞳孔里,還有更深層的意味。
他的思緒就跟泛起了波瀾的湖水,漸漸平靜下來。
鬼使神差的,寬厚的手掌輕緩地放在了江餒的後頸處,避開了腺體的位置,跟安撫小動物似的輕輕捏了捏,略帶無奈。
「這要怎麼說呢。」
因為他的動作,江餒條件反射般地瑟縮了一下,三分震驚,三分警惕。
段裴景也很警惕:「我沒動你啊。」
江餒:「……」
他聽到他說:「與其你問我,不如問你自己,你希望我做什麼?」
「……」江餒微張著嘴,半晌說,「我希望你什麼都不要做。」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