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帶著的是理察米爾的機械錶,褲腳跟衣角沒有一絲褶皺,是上流人家。
段裴景根本不接觸商圈,當然也不認識這些人。
段裴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您是?」
「哦!忘記自我介紹了,鄙人馮敦睦,請問是劉先生嗎?」
段裴景說:「是我,馮先生,有何指教?」
「是這樣,我剛剛在門口觀察了你很久了,冒昧問一句,您是去『二樓』,還是『一樓』?」
「……」段裴景扯扯嘴角,「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啊,什麼一樓二樓的,什麼意思?」
馮敦睦瞭然笑笑,似乎對段裴景的反應並沒有感到奇怪,反而耐心解釋起來:「你第一次來吧?沒關係,我可以帶你去二樓,如果您能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
牧淳突然道:「不要答應他。」
「馮敦睦,beta,雖然沒有異能吧,但他前前後後光是走後台逃稅跟非法走私就有數百起,這種人,不能信。」
「……」段裴景笑容不變,玩笑般地說,「像您這樣二話不說先上來提條件的,我還是頭一回見,馮先生,我們見過?」
馮敦睦笑笑,反問:「您是異能者吧?」
段裴景並不否認,畢竟他也從來沒有去刻意隱瞞過這一點。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後,馮敦睦用小動作觀察了一下四周,確保沒有人往這邊看後,他小聲說:「價值對等才能被稱之為交易,你跟我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才是。」
或許是因為穿著的問題,段裴景渾身上下就連內褲都沒有低於四位數的。
拋開個人那股因為查案查久了都快醃入味了的凌厲氣息,非要說他是繼承家產的富二代出來陶冶情操也能說得過去。
段裴景不可置否:「所以?」
「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就不瞞你了。」馮敦睦笑呵呵地把他拉到人少一點的折角,說,
「這二樓的作品吧,你就算忘了,應該也是見過,或者是有所耳聞,但是被東家的異能消除了記憶,再次慕名而來,所以才會收到邀請函,對吧?我也是這樣,但這可不是誰都可以上去的,我有渠道。」
「我的意思是是說,你可以跟我一起。」
段裴景挑眉:「理由呢?」
「投緣吶!」馮敦睦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你長得跟我兒子很像。」
「那感情好。」段裴景當然不會去相信什麼投緣不投緣的兒子情懷,要笑不笑地說,「勞煩您了?」
「行,沒問題的。」
牧淳淡淡的聲音在耳麥那頭響起:「段哥,你不覺得他是在騙你嗎?」
「他當然在騙我。」段裴景趁著馮敦睦沒有注意,按著耳麥說,
「在明知道這場展覽的特殊性卻仍舊能接到邀請函的人,怎麼可能會上不了一個二樓。你看一樓有值得留戀的畫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