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唔——!」
刀嵌入牆面跟悶哼聲同時響起,那柄短刃入木三分,釘在牆壁上。希諾痛苦地捂住了自己流血不止的脖子,跪了下去。
段裴景冷聲從背後響起:
「——回來。」
希諾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捂住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臉色蒼白,啞聲問:「……你打算殺我?」
「殺你?」
就跟聽到什麼特別有意思的話,他的表情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好像笑了,有點像是嘲諷。
「我怎麼會殺你呢?我們這不是在敘舊嗎?」
……希諾咬緊了牙。
他顫抖著伸出手,捂住傷口的手更加用力,鮮血已經從指縫裡溢了出來,臉色愈發蒼白。
從第一次他被發現的時候開始,段裴景就想殺他了。那天他說的沒錯,放過自己的原因,只是因為江餒。
因為江餒,才沒有急著殺他。
段裴景不會在意過程,他只知道,江餒現在在他們手上。
這一個事實就足以讓他失去理智,畢竟江餒曾經……
希諾閉了閉眼。
段裴景的嘲諷就是宣告他的死亡,在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看吧,我警告過你的。』
『放你走,你為什麼不走呢。』
『讓你不要動江餒,為什麼還要打他的主意呢?』
他喪失掉了唯一一次可以逃命的機會,就是為了……為了什麼,他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希諾抬起充血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殺我,就給我一個痛快。」
「你覺得我會給你痛快?」段裴景伸出手,跟捏小雞崽似的捏住了他捂住傷口的手腕,力度大到仿佛能夠把他的骨頭捏碎。
「……!」
希諾臉色慘白:「……什麼?」
「我倒是想。」Alpha皮笑肉不笑:「但可惜了,你沒死啊。」
只見本應因為流血不止而最終邁向死亡的致命傷口,居然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下,開始緩慢癒合。
皮肉之間仿佛有了活性,牽動著猩紅的皮肉向兩端合攏,咕嚕咕嚕往外冒的猩紅的液體也逐漸在毫無醫療措施的情況下,逐漸止住。
單靠自身的免疫力,是絕無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
希諾臉色瞬間變得青白,仿佛被人發現了什麼非常不得了的真相,拼了命地去掙脫束縛,卻無濟於事。
段裴景的力氣非常大,他的五指就跟鐵鉗似的牢牢攥住他,希諾在虛弱狀態之下,完全沒辦法反抗這個人。
「你、陳權。」Alpha緩緩念著,在傷口即將癒合的最後一瞬,他居然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阻止了它的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