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漸允許了一個陌生人,闖入他的生活,打亂了他的節奏。卻意外地不會感覺到反感。
……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機會,就當他虧欠了段裴景。
江餒不由自主地呼出了一口濁氣,似乎想要藉此將所有的鬱結都吐出胸膛。他撫摸著手裡的吊墜,冷硬的神色突然融化了一角,露出了一個曇花一現的笑。
轉瞬即逝。
「Dusa.」
有人用英語對著他說:「教授要見你。」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也沒人會覺得江餒會老老實實跟著走。
很顯然,布銳斯也這麼想,所以話音剛落,那扇合金的密碼門就被人打開了。
布銳斯仍舊戴著那雙皮質的黑色手套。
他長得很高,而且是典型的西洋人的長相,五官深邃,鼻樑高挺,綠色的瞳孔非常淺淡。
這種瞳色的人會給人一種涼薄的錯覺,像是野生動物,充滿著算計。
江餒仍舊沒有抬頭。
「過得還好嗎?」
這是布銳斯坐下來的第一句話。
很顯然布銳斯非常不了解江餒的喜好,雖然家具洗漱用品一件不差,如果忽略每個角落裡的密密麻麻的針孔攝像頭之外,可以說是一應俱全。
但配色是清一色的白,白到刺眼。
看似挺貼合江餒的氣質,實際上他還是更喜歡段裴景給他的娃娃房。
他當然不會把這麼無聊的事情提出來,於是江餒默認了。
布銳斯緊盯著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思,半晌笑了:「我聽說,你跟段裴景關係不錯?」
江餒:「嗯。」
「到哪一步了?」
江餒看都不看他:「與你無關。」
空氣中的氣氛凝結了一瞬,就這一瞬間,下降到了冰點。
偏偏作為當事人的江餒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的話有哪裡不妥。
「你是在挑釁我嗎?」布銳斯輕聲說:「要注意隱藏好信息素啊,身上的味道,還有殘存。」
「為什麼要隱藏?」江餒淡淡的,「我跟你不一樣。」
「……Dusa.」布銳斯摩挲著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根玻璃質管,「我們終止這個話題吧。」
「幾天後,會有一場訓練場比試,要來玩一下嗎?」
「籠中鳥?」
「『籠中鳥』,不在這兒。而且這裡的人,不值得我花心思篩選。」布銳斯說,「你可以選擇拒絕。」
「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