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裴景選擇的是,他要跟江餒一起死。
「你這孩子……」江局沒想到他居然願意做到這個份上,又有些心酸又有些無奈,「這是何必呢……唉,果果、老段,你們勸勸?」
「…………」
段母嘆聲:
「事到如今了,我們說什麼還重要嗎。」她道,「他都拿我當例子了。」
江局:「……」
段母說:「段裴景,你二十八了,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還需要爸媽來教嗎,你是孩子嗎?」
沒有人聽懂她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只有血脈相連的段裴景聽懂了。
「……爸、媽。」段裴景說,「我已經決定了。」
段母:「理由呢?」
「……」段裴景忽然笑了,「可能是因為……相親次數多了,不想再相親了?」
段母說,「哪怕會死?」
「哪怕會死。」段裴景一字一句地說,
「他只有我了,我要是放手了,我不就跟畜生沒區別了嗎?」
良久的沉默如同死寂般瀰漫開。
「…………」
所有人都沒能摸清這段意有所指的對話指向的是什麼,只有越和似有所感,抬頭看向段裴景。
這一瞬間,他的眼底藏了很多情緒,有對段父段母的愧疚、擔憂,又或者是來自於自己此時此刻無法給予江餒安全感,而對自己所產生的憤怒;但唯獨沒有恐懼。
他發自內心的,對於救贖江餒這件事,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越和將視線轉向安安靜靜窩在Alpha寬闊的懷裡昏迷不醒的江餒。
……你應該醒一醒的。
應該要明白,這個世界上也會有為你能夠捨棄生命的人了。
「哈……」
一陣短促的笑聲響起。
段母瞳孔微微發顫,眼底的水光還沒褪去,笑了幾聲,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來的笑聲給吸引過去了目光,但段母笑得越來越大聲,最後乾脆敞開了笑。
「哈哈哈哈……」
江局:「果果……」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已經跟畜生沒區別了,臭小子。」段母一抹眼淚,從胸腔里長嘆一口氣,「這種勸告的工作交給親屬,老江,你是怎麼想的?不怕我被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