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希諾並沒依言照做,他儘量控制住聲音不要太明顯地顫抖。
「我只是覺得,江餒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了,他很喜歡段裴景,或許我們不必為此冒……」
「——哦?」布銳斯徹底停住了手中翻書的動作,緩緩道,「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來的?」
希諾:「……您說,是為了殺了江餒,還有……那個東西。」
「……」
說完這句話後,布銳斯居然沉默了下來,半晌後,忽然一笑。
「理由呢?」
希諾:「因為他背叛了您。」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包括我跟江餒。」布銳斯淡淡道,「你怎麼就不猜,是因為他跟你一樣,欠我一條命呢?嗯?」
希諾陡然被什麼很恐怖的東西扼住了喉嚨一般,一言不發。
「讓我猜猜……」
「是因為你們曾經那段無足輕重的往事,讓你也產生了同病相憐的錯覺?」
希諾立馬道:「先生,我不會……」
「不會?」黑暗中布銳斯的聲音從錄音筆里響起,拉近,他似乎帶著笑,卻摻著徹骨的冷意。
「那你為什麼偷偷錄音呢。」
「……!!!」
接著就是一聲又沉又重的重擊聲,以段裴景對這方面的判斷而言,這是被結結實實打了一下在腹部,而且力道不輕。
——沒套出來。
段裴景想。
希諾想要知道布銳斯口中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但失敗了。
同病相憐?
往事?
布銳斯指什麼?
難道是指希諾告知了骨灰的下落給他,所以大發雷霆?
可是縱使這樣,江餒並沒有因為師恩的骨灰就在戰鬥中對他有什麼特別的照顧跟體諒。段裴景忽然有些懵逼,總不能說一個對他並沒有產生過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的「把柄」到了他的手裡,布銳斯就要置人於死地吧。
更何況希諾並沒有多麼強烈的主觀意識,只是被強逼著所以才被迫束手就擒。這無論哪一條,都沒有到要致死的地步。
三年的功夫,怎麼可能突發奇想,到現在才開始翻舊帳。
再說回來錄音的事情,確實有套話的嫌疑。
但以布銳斯的性格,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就解決掉希諾。
那是因為什麼。
段裴景覺得,他對希諾的猜忌,是出在他們隻言片語之中的那段「往事」之中。
「咳咳咳……!!」
錄音中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伴隨著嘔血的聲音,看樣子是打碎了內臟。
錄音暫停。
段裴景跟越和同時對視一眼,還是決定繼續在這裡將其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