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裝腔作勢?
也不像。
他就像是,在做一件,人生中必須要完成的一件事,就跟他們喝水吃飯一樣簡單,為了人體的機能能夠正常運轉,卻不是真心實意地對這件事有多麼的熱衷。
但很快,布銳斯就打破了他的猜想。
「……段裴景,你知道嗎。」
布銳斯冷漠地擦了擦嘴角,「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這種從小到大都錦衣玉食的公子哥這輩子都不明白。高估我?不,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評估,尤其是你。一個只會大放厥詞的旁觀者。」
……
長久的沉默跟寂靜過後,回應他的,是段裴景猛然逼近的雙眼,深邃的五官勾勒出鋒利的稜角,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壓抑著濃郁粘稠的殺意。
布銳斯絕對沒能料到他的速度居然還能做到這麼快,還沒來得及反應,腹部傳來恐怖的痛感,布銳斯整個人被打得倒飛數百米——
「……!!!」
扭曲到變形的力量擊碎了他的肋骨跟肝臟,一連撞碎數十道鋼筋遍布的牆壁,最後摔進了廢墟沒了聲響。
「半天不講重點,我也懶得猜,我看你還是先去死吧。」段裴景轉了轉手腕,下一秒,他的身影疾馳緊跟而上——
……
*
與此同時的異調局已經是差不多一座空樓,能撤走的人已經盡數撤走了,只留了幾個還在拷貝數據的工作人員奮力搶救著,剛把齊莎送走的江局正在焦慮不安地在一樓來回踱著步,電話卻響了。
他接起:
「餵?」
齊莎的聲音響起:「江局……」
她把前因後果包括自己目前的猜測全部告知。
「總之就是這樣,段哥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問題是這裡的圍牆似乎完全禁止活物進入,別說我們了,連只螞蟻都爬不進去,我們沒辦法進行支援……我就是擔心,萬一布銳斯是想跟段哥同歸於盡……」
齊莎欲言又止,最終止住了話頭,無言相對。
「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下來,齊莎。」感知到了齊莎的情緒,江局先一步安撫,「應該不會,布銳斯的目的如果只是跟段裴景同歸於盡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大張旗鼓地鬧成這樣,打草驚蛇不說,勝算還不高。」
「那您的意思是……?」
「我覺得他可能是有話要跟段裴景說,或者是有籌碼跟段裴景談。」江局問道,「咱們手上有什麼是他特別想要的?」
齊莎納悶道:「還能是什麼,不就是江餒嗎?」
「除了江餒。」江局說,「他拿不出來段裴景能為此放棄江餒的籌碼,換一個。」
齊莎心說咱們組長那牛脾氣,除了路邊攤一碗二十塊錢的麻辣燙還能用籌碼從他手裡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