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布銳斯並不喜歡自己的母親這樣對著他笑,他從小就知道這個女beta擁有著預知未來的異能,卻迫於什麼限制無法告知除自己以外的旁人。
所以她成了眾人口中的「廢物」。
來自權勢的渴望,來自未來的期盼,他那可憐又可悲的父親堅信不疑自己這弱小的妻子能夠給他帶來無限的財富,就像無數次隱喻般地提及布銳斯未來的死亡一般神經兮兮。
……太好笑了。
布銳斯覺得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他不可否認自己是個他人口中徹頭徹尾的變態,畢竟無人能夠心安理得地從他人的血腥味跟造成這一切的行為之中,獲得無上的快感。
尤其是在Dusa的身上。
布銳斯陰暗地想,
他是不用殺了他,但只要通過折磨、控制的方式,宣誓自己的主導權,這樣就算死亡,他也能控制得住。
所以他開始學畫畫,甚至開設畫展。
……啊,對,還有他母親費勁心血,窮盡一生建設起來的決鬥場——「籠中鳥」。
「籠中鳥」這個名字布銳斯很喜歡,應該說很適合Dusa,他喜歡這種將人困在手掌心之中讓對方無法動彈的方式方法,卻同樣厭惡著這種茹毛飲血的廝殺過程。
沒有一絲美感可言。
「是,我會做好的。」
面對母親的交代,布銳斯違心地斯文應下,一張名為虛偽的假面從此牢牢扣在了他的臉上。
不久之後,她死了。
這個名義上他的母親,死掉了。
「……哈,這該怎麼說呢……」
面對omega詢問此時的感受是怎麼樣的時候,布銳斯頭一回犯了難。
Dusa似乎沒怎麼經歷過悲歡離合,據說他連自己的父母都沒見過,所以在這方面格外好奇。
「挺讓人……難過的。」
才怪。
布銳斯面無表情心想。
這種天天詛咒自己會死的老女人有什麼值得自己難過的,但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他不得不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淚。
不過果然Dusa跟他是一類人,他聞言也沒什麼太大的波瀾。
或許是因為他那個母親曾經也無數次在他的耳邊重申過Dusa的父母殺死過她的父母吧。
——也就是他的……外祖父母?
布銳斯厭惡地呼出一口濁氣,沒什麼心思繼續演戲,旋及起身。
「今天就到這裡吧。」
走之前,Dusa貌似看出來了他的情緒不是很對,視線沒有移開。
布銳斯遲鈍了一會,問他:「怎麼了?」
「你在生氣?」omega問。
……布銳斯笑道:「如果是呢?你能怎麼做?」
omega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拉開他的手,當著他的面咬破手指,往布銳斯手心裡摁了一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