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可觸不可及的寶物,捧著怕摔,含著怕化,而現在卻被人如此欺凌!
名為理智的弦驟然崩裂,林帆的眼眶紅的像是要淌出血來,肌肉鼓起的手臂拽著蕭縱的腦袋便往牆上砸,另一隻手則攥拳揍斷了蕭縱的肋骨。
他要殺了他!
恐怖的威壓全被集中在蕭縱一個人身上,讓他動彈不得,只能狼狽承受。
劇痛襲來,蕭縱認出了林帆,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林帆的修為如此之高,帶給他的壓迫感比起雲庭道君也差不了多少。
偏偏原本的故事線里並沒有怎麼提到林帆,這也導致他大意忽略,陷入如今的危機。
他難道要死在這個無名之輩手上嗎?
又是一拳砸在太陽穴上,蕭縱沒想出答案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林帆還要接著動手,卻聽見小貓一樣細弱的聲音,怒火微滯,抬首往床榻看去。
「林帆……」只見蘇瑜趴在床沿邊,臉色蒼白,嘴角滲出些許鮮血,眉宇間夾雜著幾分痛苦,但眼睛已經聚焦,甚至閃著興奮的光。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我要親手殺了他。」
「……好。」
林帆不會拒絕公子的請求。
他掐了個法訣,用特製的繩索將蕭縱捆起來,然後在身上擦了擦手,拭去鮮血,才取出一件乾淨的斗篷,走上前,將蘇瑜裹起來。
「抱歉,是我來晚了。」林帆垂下頭,與蘇瑜額頭貼著額頭,一股輕柔溫和的靈力順著皮膚的接觸進入身體,一點點修復著內里的傷痛。
蘇瑜身上的疼痛有了些許緩解,外面卻突然傳來蕭家主的聲音。
「裡面不知是哪位道友?為何擅闖我蕭家?」
剛才林帆對蕭縱動手的時候蕭家主就已經感受到了靈力波動,原本在屋外守著的下人也趕緊過來通傳,於是沒一會,屋外就已經圍滿了人,大部分是蕭家和蘇家的人,少部分是還沒離開的賓客。
好好的婚禮突然湧現出一股磅礴的殺意,誰能不好奇呢?但礙於剛才隱隱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最終蕭家主先打破平靜。
「今日是我子侄的婚宴,道友若是想喝一杯喜酒,大可讓人通傳一聲,我蕭家定然會盛情招待。」
「但如今您擅自闖進蕭家便算了,怎麼還鬧到了新人的婚房裡?這行為未免有些——」
「嘭——」
蕭家主話未說完,眼前的門扉便被一腳踹開。
眾人只見從屋內走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他單手抱著個被斗篷裹住的人,另一隻手拖著昏迷不醒的蕭縱。
「這、這不是林帆麼!」有蘇家的人認出了林帆,「他是蘇瑜之前的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