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物價很高,買了一棟不大的宅子就幾乎花光了我這些年所有的積蓄。
而想要找來比藥劑師更高階的煉丹師給母親治病,我必須有錢,有很多錢。
但現在我還不熟悉城裡的勢力情況,也沒辦法儘快找到冤大頭,只能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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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不少功夫,我終於搭上了一個王公子。
他家境富裕,愛附庸風雅,愛攀比,我看不上他,但也不得不捧著他。
他舉行了一場詩酒會,地點在郊外的一片梅林,來的人不少,風景也很好,但天氣真的很冷,我素來體弱,待久了有些受不住,於是只能向他辭行。
他有些不高興,覺得我不給他面子,陰陽怪氣了兩句才讓我離開。
回程路上,雇來的馬夫發現路邊有個黑乎乎的男人,他問我要不要搭救一下。
我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又沒什麼錢,第一反應是趕緊離開,不惹麻煩,但在做決定之前,我還是下車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這些年我將蒙在眼上的厚重的白布條換成了白紗,雖然一定程度上阻隔了右眼視線,但模模糊糊也能看清點東西。
就這一眼,我決定救這個男人。
不是起了惻隱之心,而且發現對方有利可圖。
首先,男人雖然身上黑乎乎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但他呼吸很平穩,可見這些傷並不致命,救他花不了多少錢。
其次,男人身上殘缺的衣料隱約能看出精緻的紋樣,手上戴著的戒指也不似凡品,可以推測他家境應該不錯。
最後,男人身旁還有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品相很好,吹毛斷髮。
綜合來看,就算他不是世家大族的人,也是個實力不錯的散修。
救下他,我肯定能得不少好處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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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把男人的臉擦乾淨,我發現他其實很白淨,而且長的非常好看,這更堅定了我的猜測,於是照顧得越發盡心盡力。
男人身體素質很強,我甚至都沒給他餵藥,他便醒了過來,而醒過來的第一反應,便是制住我的雙手,將我按在床上,冷聲質問:「你是誰?」
我開玩笑似的說:「你不記得嗎?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這真的只是個玩笑,可男人聽後卻露出迷茫的神色,連帶著制衡我的手都鬆了一些。
他或許失憶了。
我心頭一跳,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嗎?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我一臉擔憂地追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