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與DNA資料庫相匹配後確認,該DNA與江西張某高度重合,而這位張某同張子韻,系叔侄關係。
張子韻打小父母雙亡,家裡親戚不多。就這位張某,是她爸的親弟,她叔叔,但也不是啥好東西。
張某曾三進宮,在犯罪資料庫中留下傲人成績,連DNA記錄都標紅了。也因此才能這麼快確認屍晶中DNA來源。
曹源一邊報告一邊納悶:「老大,張子韻跳樓身亡,警方給的記錄是她好友楊筠玲將屍體領走,怎麼她就變成鎮魂蠱鎮壓的冤魂了?」
周秦同樣滿頭霧水,這整件事撲朔迷離。若非那天晚上雷劈槐木,蛋糕樓的秘密或許永遠都不會暴露。
恰好就在漠城,恰好是他帶尤異住漠城旅店,不早不晚剛剛好。
「怪事。」周秦揉捏眉心:「我們現在去找劉廣生,晚點聊。」
「好,注意安全。」曹源掛斷電話。
劉廣生院裡一片漆黑,紙窗中透出模糊亮光,電視機的聲音響徹整間屋。
周秦老遠便聽見節目聲,熟悉的小豬佩奇。周處嘴角抽抽,怎麼回事,這麼大一妖怪他看小豬佩奇?!
兩人對視一眼,拔腿朝院子奔去。
「劉廣生,」周秦站院裡喊他,語氣嚴肅:「我們有事問你。」尤異仰頭瞅他。
周處不施威的時候,整天笑眯眯的,像有顏有身材的男神花瓶,偶爾展現出威嚴一面,仿佛花瓶外表裂出一條縫,能瞥見其下身穿警服不苟言笑的正直派鋼鐵直男。
當年周秦跟著嚴衍扛炮彈蹲地雷,二十幾歲的年紀徒手干翻武裝到牙齒的敘利亞反政府軍,上踹老美下踢阿三,走遍了全球各地。
成天擱外邊危險地方跑,家裡人著急,急得他爸滿腦袋白髮,說什麼也要把他從一線退下來,一腳踹去三處當神棍老大,練就了滿嘴文字功夫。
周秦退下來後,堅決表示從今往後,他要做一個儒雅隨和的人。
於是能動口儘量不動手,才開始去三處,嗷一嗓子,還跟在特種隊裡一樣,氣沉丹田氣貫長虹,嚇得塔羅牌女孩當場心臟病突發送去醫院搶救。
這把周秦也嚇到了,從此滿臉堆笑,溫文爾雅,能不大聲說話,堅決輕言細語。煙少抽酒少喝,保溫杯里多泡枸杞。
變成了現在鋒芒內斂的周秦。
當然,那是對待朋友,春風化雨。對待敵人,當然要疾風驟雨。
周秦這一聲,換作其他心裡有鬼的犯罪分子,不說當場嚇尿,至少立馬就知道,警察里最不好惹的那批來了。
偏偏這屋裡沒動靜,只有小豬佩奇高興地喊:「媽媽媽。」
仿佛在嘲笑周秦當媽,啊呸,當尤異的監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嫂不能忍。這簡直是對周秦剛起步的「男媽媽」事業的嚴重嘲諷!周秦擰動雙腕,冷笑:「走,咱們進去。」
尤異點頭。
一大一小氣勢沖沖,周秦抬手推開堂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