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到了!」嚴衍一步跨進房間,首先注意到麻蛋:「這小孩誰?」
周秦簡單地解釋了,嚴衍點頭,提起正事:「我們沿土路一直往西走,周圍房屋越來越少,到最後沒剩下幾戶人家。我們發現這條路一直延伸到石壁上的吊腳樓。」
顏溯在他旁邊坐下,續著周秦的話說:「經過觀察,我們懷疑吊腳樓與石壁連接處存在一條通路,裡邊應該還有山洞。」
「山雉呢?」周秦搶先出聲:「看到山雉了嗎?」
嚴衍和顏溯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這一路過去,沒有看見任何野雞…連養土雞的人都很少。」
「可老瞎子不是說,送仙嶺的人有養野雉的習慣麼?」吳維滿臉懷疑。
周秦凝眉:「他不可信。如果他真的用那張椿木桌吸取其他人的運勢,這樣的人,不能相信。」
吳維想了想,點頭附和。
數人沉默。
尤異望向麻蛋。
從嚴衍提起道路盡頭那座吊腳樓開始,這少年明顯的不安起來,簡直是坐立不安,他面如土色,盯住嚴衍,嘴唇動了好幾番,欲言又止。
尤異就在他對面,問他:「那座吊腳樓,有什麼問題。」
「啊?」麻蛋突然被問及,面上流露慌色,他不安地摩挲手臂,小聲說:「我們這的人不去那裡,那是大族長住的地方。」
嚴衍疑惑:「大族長?」
周秦點頭:「據他說活了很久。」
麻蛋鼓起勇氣,抬頭看嚴衍:「除非祭典,我們不去那裡。村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非祭典時,不能靠近懸壁吊腳樓,否則…」
「否則什麼?」顏溯問。
麻蛋滿眼恐懼,渾身顫抖:「會…被詛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嚴衍本來和周秦一樣,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但打從進暗河後,一連番遭遇讓他的世界觀飽受衝擊,此刻即便他認為詛咒純屬無稽之談,也不由得戒備:「什麼意思?什麼詛咒?」
麻蛋臉色灰敗,搖了搖頭:「會消失。」
周秦張了張嘴,吳維豁然起身,激動大喊:「像黑麻子那樣?不行!」
一個活生生存在的人,變成腦海中的臆想,是誰也無法接受的。
嚴衍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什麼消失?」
周秦不理解:「不是說無緣無故的消失嗎?怎麼會看了吊腳樓就消失。」
「不是的,無緣無故的消失,是我們不知道他消失了,而是以為這個人不存在。」麻蛋費勁地解釋:「但詛咒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就要消失了。」
他看著嚴衍,悲傷地說出了最後一句:「你…你們大概會像以前的受罰者一樣,變成…石頭。」
「什…」嚴衍那句話來不及說完,只一晃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