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周秦從後脊骨涼到了脖子根。
「巧合還是故意?」周秦扭頭盯住他:「有人要殺你?!」
「沒有人殺我。」梅輕怡撩了下頭髮,不咸不淡:「但總有人死去。」
警車和救護車一起來了。
三個人圍觀了一會,周秦面色低沉:「走吧,換個地方說。」
梅輕怡哼了聲,表示同意。尤異在可惜他的全家桶和雞蛋仔。
三人離開突發事故現場,換了一家茶樓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回三個人都沒再輕易開口。
梅輕怡品茶,周秦翻閱電子郵箱,尤異盯著對面樓下的烤串,舌根處直泛酸水。
周秦放下手機,望向梅輕怡,這次神色凝重了許多:「你的資料顯示,你身邊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是嗎。」
「哦?」梅輕怡笑眯眯地反問:「什麼事。」
「天災、人禍。」周秦細數背景資料里那些駭人聽聞的災難:「車禍、火災、地震、塌方、刺殺、洪水、綁架、槍擊……平均每周一樁惡性•事件。」
梅輕怡斂去笑意,正襟危坐看著他。
「離異崽遠點。」這是周秦最想說的:「別靠近他。」
「……」梅輕怡嗤笑:「哦。」他眨眨眼:「護犢子呀。」
尤異看了眼周秦,淡漠道:「我不會死。」
周秦說:「我知道。」
梅輕怡意味深長地嗯了聲:「我也知道。」
周秦坐直身體,十分嚴肅地正視梅輕怡:「異崽才二十歲。」
梅輕怡一臉無辜:「那我也才十八呀。」
周秦:「滾。」
梅輕怡笑嘻嘻。
「言歸正傳。」周秦擰眉:「梅學成是怎麼回事?他要去見誰?是他見的那個人殺了他?」
「不清楚。」梅輕怡陷入沙發中,抱著茶杯無意識地旋轉,指腹一圈又一圈擦過紫砂杯沿,似在回憶:「我二叔這個人,固執得很。以前二叔母還在,尚且聽勸。後來二叔母去了…」
「他的魂也丟了。」梅輕怡游移的視線回到他倆身上。
他頓了頓,忽然道:「你們了解二叔麼。」
周秦略一頷首:「姜洛把他的檔案傳給我們了。」
「高中肄業,跑去湘西拜趕屍人為師,認識了他後來的結髮妻子,兒子出生,為養家餬口跟隨盜墓賊走南闖北,倒賣冥器古董發家。唯一的兒子早夭,妻子沒多久…也死了。」
「湘西。」梅輕怡點點頭:「好地方。就是邪乎。」
周秦:「我們剛從那回來。」有多邪乎,算是親自領教了。
「我二叔母是苗人。」梅輕怡看他們神色變化,笑了笑:「不知道吧。」
「這個…資料里沒有。」周秦坦然承認。
梅輕怡端起茶盞,吹開茶梗,悠悠地說:「她是落花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