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狗臉推開青銅井門,尤異跳進去:「周秦,進來!」
王胖子和周秦鑽進去。
花皮狗臉的袖筒中鑽出毒蛇,蛇頭朝著青銅井壁點來點去。
毒蛇一通騷操作,青銅井抖了兩抖。
胖子正想開口來句行不行,超重感突如其來。他把「行不」兩字兒咽下去:「行。」
適應了超重環境,三個人外加一隻花皮狗臉面面相覷。
周秦和胖子聊天,尤異跟花皮狗臉電波交流。
花皮狗臉好像說了什麼,尤異不太高興,冷著臉不想搭理他,花皮狗臉的毒蛇爬到尤異身上,被尤異一把掐住七寸,咔嚓捏死。
花皮狗臉喉嚨里:「嗡嗡嗡。」
尤異冷笑:「我做什麼,和你沒關係,你犯下的錯,也都過去了。」
花皮狗臉:「嗡嗡嗡。」
別說,它嗡得還挺抑揚頓挫。
尤異越聽越煩:「你怎麼和周秦一樣話多?」
突然被que的周家長:「我真的拴Q」
胖子撇嘴,看看周秦,看看尤異,最後望向花皮狗臉:「嘛,是這樣的,你操心多了,他還嫌你煩。」
尤異眼角餘光冷冷掃過他。
王胖子連忙做小伏低,話鋒一轉:「但是話說多了吧,臭不可聞。人小孩呢有自己想法,你這做大人的甭瞎操心!」
他搓搓手,望向尤異,嘿嘿諂媚:「您說是吧,尤大師。」
尤異道:「我三十二了。」
王胖子:「……」
花皮狗臉激動:「嗡嗡嗡——」
尤異:「我知道,無所謂,反正你也活不成。」
花皮狗臉:「……」
它不嗡了,如同失去生命的皮俑,呆立一旁。
周秦戳戳尤異:「大舅子咋啦?」
尤異冷漠:「啞巴了。」
周秦:「……」
周家長忽然有種錯覺,面前高高大大荷爾蒙爆棚的成年雄性也好,二十歲即將成熟略尚待青澀的半大孩子也好,尤異始終是那個尤異——讓家長操碎心的孤僻少年。
尤異有心事,不會告訴周秦。尤異的過去,也只潦草說了個大概。至於尤異和他哥,以及那個消失的部落,究竟還隱藏著哪些秘密,尤異從來沒有告訴他。
尤異打心眼裡認為,這所有的一切,有關他自己的一切,都與周秦無關。
這個認知,讓周秦心底泛起說不上來的情緒,酸澀、苦悶、無奈,百味陳雜。他很想靠近尤異,卻發現尤異渾身都是高貴的秘密。
尤異保存著這些秘密,於是它們成為周秦和尤異之間的鴻溝,無法逾越,難以釋懷。
哪怕尤異在鴻溝上建了一座橋,周秦走上去,也只感到心驚膽戰。
胖子說的對,他還不夠狠,不夠狠到逼尤異把一切都說出來,他希望給予對方足夠多的尊重,哪怕要他自己來承受這諸多不安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