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手，試圖朝他招手呼喊。
可是他才張嘴，一個音節都還沒發出來，一隻冰冷潮濕的蹼爪就從後伸出捂住他的嘴，他的聲音瞬間就斷送在嗓子眼，有什麼東西拉著他共沉海底。
像是聽見什麼聲音，陸霄立刻鎖定這邊。
一時不察，嘴裡嗆進一大口海水，裴厭難受的掙扎，似是發現他的痛苦，身後那東西又拖著他的臀部，將他帶到隱蔽的地方，然後拖出海面。
喉嚨像火燒一樣疼，裴厭咳了好一會。
以為是謝遇，他生氣轉身，一巴掌揮過去，結果半道被握住，那力道大到快要捏斷他的骨頭。
「怎麼是你？！」
看清身後人的面貌後，裴厭十分震驚。
因為出現的不是謝遇，而是那條窺視他們的紅尾人魚。
紅尾人魚聽不懂他的話，微微歪了歪頭，試圖理解，後來發現實在是理解不了，他咧嘴露出尖利的牙齒，拽著裴厭的手微微一用力，裴厭就撞進他的懷裡，眼冒金星。
裴厭不喜歡他身上的氣息。
他好像剛捕獵完，周身縈繞著濃重的血腥味，特別是他張開嘴，那味道更重了，裴厭有點反胃，但他又掙脫不開。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點，原來謝遇平常對他已經很溫柔了。
不過別有目的就是了。
反觀，紅尾人魚好像非常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在他脖子左右兩側來回嗅聞，臉上掛著深深的沉醉，他強勢將裴厭抱在懷裡，用力聞他的腺體，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
裴厭微微一顫，低頭躲開。
紅尾沒謝遇那麼通人性，被拒絕，他也並沒有停止，反而死皮賴臉地湊上去，再次舔了下裴厭的腺體，不僅如此，他還用獠牙含咬，反覆研磨。
一陣刺痛傳來，裴厭的腺體被咬破，鮮血順著他的脖子緩緩流向他的前胸。
裴厭已經麻木了，他的腺體最近就沒有正經好過一段時間。
紅尾人魚砸吧了下，眼底閃爍著興奮，利爪從他的胸膛劃至小腹，它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裴厭流出的血液。
就在他舌尖快要舔到那顆紅點時，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子彈疾速射了過來，紅尾人魚拽著裴厭迅速躲開。
就算這種危急時刻，紅尾人魚也沒有放開裴厭，裴厭被禁錮在懷，幾乎赤裸，可以說是毫無尊嚴，他望著不遠處的陸霄，心裡又羞又惱。
看著裴厭這幅狼狽的模樣，陸霄神色陰沉，本就沒什麼溫度的表情愈發冰冷，他舉槍對準紅尾人魚，命令道：「放開他！」
紅尾人魚看了他一眼，又歪頭看向裴厭，紅艷艷的嘴唇微啟，人魚語吐露而出，殘忍而又無情，「殺了他…」
裴厭瞪大眼睛，按住他的手臂，「不行！」
紅尾人魚眨巴眨巴眼睛，雖然聽不懂他說的話，卻也能從動作里猜到他的意思，「為什麼？他想要我們的命。」
「他想要的只有你一條魚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