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自己昨晚是聖母心泛濫嗎?
竟然對待強迫自己的人這麼上心!
他接受不了。
可能是動靜聲過大,陸霄在外面敲門, 「阿厭,醒了嗎?」
裴厭輕瞥了謝遇一眼,後者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將玻璃渣盡數捧在手心,另一隻手扯著衣服將血跡擦乾淨, 然後翻窗離開。
等門被打開的時候,臥室已經絲毫沒有第二個人存在的跡象。
裴厭敞開房門,讓陸霄進來。
陸霄打量了幾眼,轉向眼前看起來略顯虛弱的人,「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你沒事吧?」
「沒事。」裴厭道,「就是剛剛下床喝水的時候砸到腳了。」
陸霄看了眼床頭櫃,那裡的玻璃杯已經不翼而飛,他沒有過問,只是說道:「那我替你去倒杯水。」
裴厭有些無奈,「我這有手有腳,只是生了個病,又不是成了廢人,我自己去就成。」
為了掩飾他的身份,管家等人都被譴離了主宅,暫時都在偏宅住著。
他們都是跟了陸霄大半輩子的老人,絲毫沒有怨言,反倒都調侃自家少爺金屋藏嬌,將人護著都捨不得讓人看。
陸霄立在裴厭面前沒動,面帶猶豫,裴厭敏銳的抓住了這一點,詢問道:「怎麼了?」
「我兩位父親得知你懷孕的消息…都趕了過來。」陸霄淡淡回道。
「什麼?!」裴厭驚了,「那他們已經出發了嗎?」
陸霄:「早晨就已經到了,我讓他們在偏宅等著。」
裴厭大為震驚,他看向窗外,現在都已經快中午了,這豈不是說明兩位叔叔等了他一個早上?
他急道:「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還有怎麼能讓叔叔們在偏宅呢?!」
「我就說你昨天病了,身體較為脆弱,對信息素的氣味格外敏感,他們倆就老老實實等在偏宅了。」
陸霄眨巴雙眼簡單敘述,顯得格外無辜。
裴厭換衣服的動作一頓,他好像很少看見他這麼鮮活的一面。
裝扮完成,裴厭自然地挽上陸霄的手臂,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走吧!」
陸霄掃過兩人接觸的地方,停頓了好幾秒,眼尾愉悅的揚起,「好。」
一進入偏宅,白紀就十分熱情的迎了上去,那表情就仿佛裴厭是塊寶,他很不得能將人供起來。
畢竟他一直以為自家兒子這一輩子會孤獨終老,不是他這個當爸的詛咒自己兒子,而是他知道陸霄對待感情一根筋,拐不過彎來,喜歡上就喜歡上了,從一而終,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