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厭立刻癱軟坐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似的,他緩了許久,擦掉生理性眼淚,恨恨地瞪視著謝遇。
他未免也太狠了吧,明明是他不禮貌在先的。
興許是裴厭的眼神太過哀怨,謝遇想裝作看不見都難,他昂起腦袋,不客氣的說道:「是你一直在挑釁我的地位!」
裴厭起身,背對著他,不想說話。
反正他沒錯,他也是有傲氣的好不好,被這麼對待誰能沒點怒火,他又不是舔狗,不想巴巴的上趕著討好,就算謝遇為自己死了又怎樣,是他故意的嗎,現在他不也在想辦法彌補嗎?
而且謝遇也不是沒錯,他什麼都不告訴自己,一直做著自以為對他好的事,然後強迫他、囚禁他、傷害他的朋友…
裴厭越想越委屈,反正這次他說什麼也不會先低頭了,任務什麼的都先見鬼去吧。
看裴厭氣鼓鼓不想理他的模樣,謝遇氣笑了,冷哼一聲,甩頭就走,不理就不理,看誰先低頭唄,反正不會是他。
謝遇在外面巡視了半天,然後慢悠悠的進了巢穴。
他本來以為會迎來一波道歉和討好,結果發現裴厭已經先睡下了。
謝遇有些不爽,要不把他趕出巢穴?
好了,就這麼辦。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裴厭身邊,「你…」
話才說出一個字,謝遇就戛然而止,因為他嗅到了空氣中紊亂的信息素,很明顯又需要他釋放安撫性信息素了。
可是今天他才不會主動去釋放,他要讓這個人類求他!
謝遇得意洋洋的想著,然後故意躺在附近,等著裴厭來求他。
可是他低估了人類某個時刻的倔強與自尊心,裴厭硬生生的咬牙抗住也不願意向謝遇吐讓他幫自己的話,哪怕他此刻已經十分不適了…
謝遇起初是以為裴厭不清醒,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於是爬到裴厭身邊,俯身湊近,拿指甲戳了戳,見人睜開眼睛,他得意的側耳,準備聆聽求饒的聲音,結果看見裴厭死死咬住下唇,硬是不說。
謝遇也不高興了,他不知道這個人類在犟什麼。
愛要不要,反正他不會主動給!
謝遇抱住手臂,坐在一邊,甩動的尾巴和粗重的呼吸聲讓人知道他此刻很生氣。
裴厭隱忍不言,偶爾難受的悶哼聲讓謝遇越來越煩躁。
其實裴厭不只是在犟,他也在賭,他試圖逼出謝遇的不忍與憐憫之心,同時也在告訴謝遇,他也是有脾氣的,希望他以後能夠平和耐心的對待他。
雖然這個方式有些自損八百傷敵不明,但是能夠讓謝遇明白一些哪怕只有一點他想讓他明白的東西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