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楚有些忘乎所以。
就當,給他個教訓吧。
「竹嬪,修君侍是你宮裡的人,說起來,還是你帶進宮的,」有高位妃子似笑非笑的說,「怎麼,你還想護著他不成?」
「修君侍確實是我帶進宮的,可他如今也是陛下的妃嬪,君後執掌六宮,一切全憑君後處置。不過,以我對修君侍的了解,他應當不會故意對君後不敬,連著幾日不來請早安,或許確實是累到了。」
陸階話未說完,已經有妃嬪急著說:「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陛下也就新鮮一時,何況就算是伺候陛下辛苦,那也不該不來向君後請早安。」
「德妃殿下說的是。」陸階點了點頭,溫聲道,「後宮不可任由他壞了規矩,君後不如把他叫來,問問情況。」
君後對陸階的態度很滿意:「去請修君侍。」
林楚很快被請了過來,聽了君後一通「和和氣氣」的斥責,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貴君是皇帝的親表弟,背景深厚,自從兩年前藉口懷孕停了向君後的請安後,就再也沒來過,君後不吭聲,沒人敢議論什麼。
但他不一樣,他只是家裡一個毫不起眼的外室子,以奴婢的身份被送進宮裡。
為了過得有個人樣,拼命的往上爬。
陛下去上早朝前不過說了句,若是起不來就不用去君後那裡請安了,他竟然當真就懈怠了。
他不會質問君後,為什麼皇貴君可以不來,他卻不行。
他只是君侍,君後、皇貴君、妃、嬪、貴人,哪個地位不比他高。
他太清楚,人和人之間地位的差距。
自己羽翼未豐,險些因為皇帝的一點寵愛,就昏了頭。
他舉目四望,那些高位妃嬪們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像在看一個小丑。
他又看向陸階。
對方臉上有些擔心,眼底卻沒有多少感情。
林楚的心沉到谷底。
誰都在看他笑話,誰都靠不住。
他微微垂眼,掩去眼眸深處涼薄的恨意。
「是臣疏忽了,臣日後必定日日請安,絕不懈怠,還請君後責罰。」
季澤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他抬起眼,原本隨意的目光變得犀利了幾分。
原以為,是個目中無人、恃寵而驕的蠢貨。
沒想到,是個聰明的狠人。
季澤眼底的厲色轉瞬即逝。
「你既已認識到錯誤,那我便小施懲罰,希望你能引以為戒,不要再犯。」身為君後,哪怕將人嫉恨到骨子裡,明面上也得處處彰顯自己的大度,萬萬不能失了儀態。季澤放下茶盞,姿容端雅,「如此,罰你掌摑十下,抄寫宮規二十遍,你可有異議?」
「臣不敢。」林楚抿了下唇,「是臣犯錯在先,任憑君後處置。」
季澤點了點頭,用下巴示意兩名身後的宮奴。
簡亦安和另一名宮奴走上前。
林楚已經按照劇本跪下,簡亦安抬起他下巴,手心微微冒汗。
只要把他的臉打壞,自己就能飾演陸階下部劇的omega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