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揭園悄然往後瞄了一眼,只見胡駸駸別著頭往反方向站著,背影悶悶不樂。
看起來不像會輕易妥協的樣子,揭園收回目光,給歸海淙遞了個疑問的眼神。
歸海淙卻十分篤定地回給他一個「你等著」的表情。
揭園別無選擇,只能相信歸海淙的判斷。
「等等!」他的腳還沒跨出門,身後就傳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聲音。
揭園驚訝地瞥向歸海淙,果然見他滿臉的得意。
可一轉頭,歸海淙卻一臉不耐煩地說道:「還有什麼事?」
胡駸駸美艷的的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疾步走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脆響恍若兩兵相接的鼓點。
揭園不由擔心地看了一眼木地板。
「沒事!我就是不想到時候給你收屍!」胡駸駸怨氣滔天地瞪著揭園。
「揭家沒一個好東西!」
「你說什麼!」揭園猛地被這句無差別攻擊激怒了。
「她年紀小,不懂事,你什麼都沒聽到!」歸海淙連忙攔在兩人中間,安撫揭園道。
又對胡駸駸低吼道:「你能不能改改這個脾氣,到底是誰把你教成這樣的!」
「改不了,我就是沒爹教才長成這樣的!」胡駸駸比他還來氣,七情六慾全上臉,倒像個市井吵架的女人,不依不饒。
「我為什麼沒爹教你不知道嗎!」
「歸海淙,我沒爹教到底是因為誰!你說啊!」
胡駸駸吼著吼著就紅了眼眶,委屈得好像被指著鼻子罵的人是她似的。
歸海淙手足無措地撓了撓頭,不知道先安慰哪個才好。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凶你……」歸海淙無可奈何地讓步道,又試圖勸說,「可這些跟他沒關係,你總不能遷怒無辜的人……」
「他有什麼無辜的!」胡駸駸像個聽不進道理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氣憤之中,「你早晚得被你那些無用的善良害死!」
歸海淙只好轉頭過來面對被無端指責的揭園:「她之前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脾氣比較……」
糟糕?不好相處?還是古怪?
歸海淙還在絞盡腦汁地琢磨修辭,揭園大方地接受了這個解釋。
「是我有求於你們,沒關係。」我忍了。
歸海淙鬆了口氣,頓時對揭園刮目相看,然後給胡駸駸使眼色:你多大年紀了?還沒人家度量大麼!
胡駸駸咬了咬嘴唇,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勉為其難地用兩根手指拎起裝著馬郁蘭的標本袋,湊近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