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真相,揭園越覺得真相不會美好,真相往往是殘酷,是血淋淋的。
更何況這本就是以血鑄就的過去。
「我不在意。」他不過是在幻境裡做了半個月的揭暄,就聽到無數人對他名聲的讚揚和擔憂。
揭宥陽好像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行走的招牌。
那麼頂著這個名字活著的那個人,他真的快樂嗎?他真的那麼在乎自己的名聲嗎?
人都死了,名聲或是清譽,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揭暄的家人、師兄弟甚至是競爭者,他們眼裡看到的是真正的揭暄嗎?
完美的形象和名望成了揭暄掙不開的枷鎖,他到底是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還是根本不在意。
濃重的悲哀和窒息撲面而來,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感受,還是揭暄的,他又重複了一遍:「我不在意。」
胡盡宵驚訝於他奇怪的語氣,下意識選擇了沉默。
反倒是心思單純的胡駸駸沒什麼所謂地附和道:「就是,管別人怎麼想,自己開心最重要!」
他沒心沒肺的話緩和了屋裡的氣氛,揭園也跟著心裡一輕。
難怪後來的胡駸駸成了最桀驁不馴又廣受粉絲喜愛的灑脫大明星。
「對了,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我?」胡駸駸一臉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看看揭園又看看胡盡宵。
「對。」揭園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胡駸駸瞥一眼同樣茫然的父親,只好不情願地湊過來:「什麼事啊?」
「長風說若木公子最怕狸貓那樣毛茸茸的,你說是不是真的?」揭園微微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神秘。
「當真?」胡駸駸眼睛一亮,連忙追問。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揭園避而不答。
胡駸駸耐不住性子,立刻應道:「成,我去試試!」
「試到了記得告訴我。」揭園叮囑他。
「沒問題!」
「你們在這裡好生歇息,若是有什麼不妥,便叫人知會我一聲,我就不打擾了。」揭園見胡駸駸答應得痛快,放下心來,起身告辭道。
胡盡宵連忙起身將他送到了門口:「還要多謝公子的照拂。」
聽到這話,揭園忽地頓住,轉身問道:「胡先生,我可否多問一句?」
「公子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