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淙的動作先是一頓,隨後加重了力氣,更加模糊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不許……想別的人。」
「嘶——」細密的吻落在尤其敏感的皮膚上,仿佛一萬隻螞蟻在齧咬啃食,白皙的皮膚上綻開出一朵朵淺紅的花,揭園倒吸了一口涼氣,向後仰著頭,喘息聲早已超出了他的控制。
有雙溫暖的手輕撫過他的皮膚,揭園失神地望著上方的橫樑,忍不住想起初見時,他覺得歸海淙就像凜冬石崖上的一捧雪,純粹、冷傲和美麗,讓人生出一種只敢遠觀的心情。
可真正走近之後,他才發現這捧雪的溫度,竟然一點也不冷。
揭園緩緩抬起手,勾住了歸海淙的脖子,皮膚相觸引起的顫慄使他的皮膚上起了一層小疹子,可他只想擁抱眼前曾經遙不可及的這個人。
真實的觸碰能夠給予他安全感和真實感,讓他飄忽的心就像航跡雲一樣,擁有確定的方向。
這一晚,沉默的夜空始終沒有出現星月的蹤跡,而夜空下相擁的兩個人也始終沒有分開。
他們的皮膚緊貼著皮膚,心跳跟隨著心跳,喘息彼此重疊,仿佛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沉睡的臉龐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直到太陽升起,陽光灑照人間,夜晚的寧靜被打破,被暴雨沖刷過後的扶丘山也比往日更加喧鬧。
「歸海!歸海!」過高的音量直接驚起一群棲在枝頭休憩的鳥兒,頓時撲棱翅膀的動靜響徹了幽靜的院子,隨後傳來推門的聲音,「你怎麼還睡著呢!」
揭園睡眠淺,一下就被驚醒了,從溫暖的懷抱里睜眼一望,正對上武弘震驚的目光。
「你、你們——」
晨起混沌的意識像是被臨頭澆了一盆冷水,揭園猛地推了一把仍在酣睡的歸海淙,自己則往他身後躲了躲。
「怎、怎麼了?」歸海淙睡得迷迷糊糊,勉強睜開眼睛環顧了一圈,立刻發現了目瞪口呆的武弘。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一拽被子將揭園藏了個嚴實,沒好氣地抱怨道:「你都成親了,怎麼還這麼橫衝直撞的,就不能敲個門!」
揭園那個性子,在院子裡親個嘴都害羞的要命,現在被武弘看了個現場,還得了?
一想到這裡,歸海淙更生氣了,揚眉去瞪武弘:「有什麼重要的事讓你一大早來找我!」
被歸海淙一通搶白加上見到兩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張床上的驚愕,讓武弘先沒了三分理,以至於完全忘了回懟,而是訕訕開口道:「參加大比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了,很多人都在問揭伯伯那個傳言的事,我擔心他們會來阿暄院子查探,就趕過來喊你和小狐狸他們躲一躲,別被發現了……」
外面本就謠言四起,有說阿暄救的是個女妖的,也有說阿暄是為了和聖家別苗頭,更有甚者竟然說阿暄是因為湊不夠試煉要求的妖心才會打聖家地牢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