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答應,我就只想一個人待在山上,養養花,曬曬太陽,看著狗血的電視劇,再吃點甜品,這樣的日子就是我想要的。」
揭園靜靜地聽著,微風拂過他的臉,很溫柔,不驕不躁。
「後來我遇到了阿松,準確的說,是我救了他,然後他勸我去當歌手的。」
歸海淙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撥到一邊,又扭頭把揭園規整的頭髮使勁揉亂,才笑著說:「我當歌手的原因最主要是我聲音好聽,另外呢,就是阿松對我說的一句話。」
他突然不說了,偏過頭看正在整理頭髮的揭園,像是在無聲地詢問著什麼。
「什麼話?」揭園順著他的話問道。
於是歸海淙露出滿意的表情繼續說道:「他說當歌手會有很多很多人喜歡我。」
他的臉上有回憶,也有嚮往:「我希望有人能喜歡我,不管是因為我的聲音還是我的臉,都好。」
「在我看來,喜歡一個人是很難的。」大約是想到了過去,歸海淙頓了頓,「我也沒想到,後來會有那麼多人喜歡我,那種感覺就像曬太陽一樣,就算你感受不到熱度,也知道整個世界都是溫暖的,明媚的。」
所以他才那麼喜歡曬太陽,到處都是金燦燦暖洋洋的,輕易地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由內而外都是暖的。
「怪不得你這麼喜歡曬太陽。」而揭園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跟你不太一樣,我不想要很多人喜歡我,我只要最正確最特別的那個人,那樣,對他來說,我是獨一無二的,對我來說,他是絕無僅有的。」
老天爺常常不給他好運氣,所以他不敢貪心,只要得到一點點就足夠了。
「所以我對你來說,是絕無僅有的?」歸海淙被這個詞小小地震了一下,「還是讀書人會說話啊!」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揭園好像話格外的多,問題也是一個接一個。
不過歸海淙覺得兩個人安靜地曬著太陽說著話的感覺真是特別的好,以至於他完全沒有注意揭園的小小異常。
「我最開始對你是又好奇又警惕,但是又放不下,所以在發現你有危險的時候立馬就跑去救你了,結果你告訴我你早就知道我是妖了。」
「你不知道,其實我當時心裡有點慌,因為那個場面實在是太像當年揭暄發現我不是人族的時候了,我看著你的眼睛,心裡在想,完了完了,他一定是要跟我決裂了,說些什麼老死不相往來,跟我演的那些電視劇里的台詞一樣。」
歸海淙自嘲似地笑了兩聲:「雖然你說話很……刁鑽,但是我聽到你懟我的話竟然還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