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像是流星,卻讓人留下無限遐想。
那個終於邁出至關重要的一步的時刻,熙和在想些什麼呢?
時隔千年,他的愛人終於要回來了,還是,過去的遺憾終於迎來了彌補的機會?
「看得出來,你很高興,那他呢?」揭園並不喜歡看星星,哪怕是大家都熱衷的流星。
璀璨的星星不過是寂寥長夜裡的一點安慰劑,根本起不到治癒疾病的效果,通俗點說,就是假藥罷了。
他不需要。
「他得活著,才能生我的氣。」
「也對。」揭園點了點頭,眼神里竟然帶了點讚同,「他得活著,才能生氣啊。」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關於今晚的一切。」對於揭園的異常平靜,熙和倒是有一絲不明顯的意外。
「付出了時間、心血乃至生命,沒有人會輕易認輸。」揭園道。
熙和朝他走了一步:「那你還敢壞我的事?那個人偶,你以為它真的能毀了我千年的謀劃?」
「我不那麼想,你的計劃有紕漏,但還不至於那麼不堪一擊。」揭園輕輕搖頭。
「那你為什麼——」
月光越來越淺薄,淡的幾乎沒了光,揭園的眼睛卻仍舊明亮:「我要讓歸海淙相信還有希望。」
沒錯,就連季望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成功,以他一貫謹慎的性格怎麼會那麼輕易就相信那微薄的可憐的希望呢?
可只有他信了,歸海淙才會相信。
熙和的眼中閃著愕然,隨後變成恍然,他慢慢地說:「原來,你和阿暄也不是一點都不像。」
揭園沒有說話。
或許這是揭家血脈里和捉妖天賦一起流淌的某種東西,讓他們無法控制地將一些人與事看的比自己更重要。
曾經他也以為自己不會像揭暄那樣愚蠢的。
他抬頭去望,天際那輪優雅而神秘的上弦月不知何時,悄然隱入西方,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