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皛沉默了。
他突然發現,這段經歷他沒有辦法告知他人。
原本一共掛了三家醫院的號,準備「貨比三家」。
可現在,白皛發覺,不需要了。
他的病只能讓方皓明來治。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皛開始回想自己剛認識方皓明的那天。
那時候他還困在自己製造的籠子裡,自暴自棄,自欺欺人,覺得那些過往都無所謂,除了重生,對方皓明毫無隱瞞。
自從方皓明也重生後,自己愈發信任他。
他原本以為不是非他不可。
可現在他有了新的生活,產生了顧慮,真的沒有勇氣對陌生人說太多。
哪怕知道別人是善意的,也會有所忌憚。
他好像更加封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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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明不知道白皛在找醫生,他以為白皛離開霍家應該幾近痊癒。
人是被拒絕了,可心不懂。
他還是會在閒下來的時候想到白皛。
想他在做什麼,今天生意怎麼樣,吃飯了沒有,開心嗎,家裡東西夠不夠,有沒有委屈自己……
進門前愁眉苦臉,開門的一瞬間,揚起淡淡的笑容。
他也開始報喜不報憂。
時間太晚,姥姥早就睡下了。
蔣佩芸在書里房開跨國會議。
方陽表面上是在客廳看文獻,其實是在等方皓明。
聽到門響後,方陽對著方皓明招招手,語氣溫柔,「方方啊,你過來,爸和你說點事。」
方皓明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完全沒猜到方陽要問他失戀的事。
一邊脫外套,一邊回答道,「好,稍等我一下,我拿兩個橙子吃。」
拿完橙子回來,方皓明很自然的坐在了方陽身邊,認真剝橙子,「爸,怎麼了?」
方陽也是第一次遇到孩子有了情感問題的情況,哪怕做好了準備,打過了草稿,也還是有些窘迫與緊張。
他不自覺的眼珠亂轉,「那個,你之前說喜歡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方皓明剝橙子的手一頓,下意識冷下臉。
沒過幾秒,重新露出笑容,「他挺好的。」
方陽見他逃避,只能選擇直言,「你和人家表白了?」
方皓明明白了。
姥姥應該猜到他那天已經表白了,再加上最近把工作排得太滿,姥姥那麼細心,肯定猜到了大概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