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失去了一個朋友。
閆夏怡說,閆軍這兩天出差了,霍時生也不在,她先是去了店裡,發現店門關著,才來到家裡,等了沒幾分鐘白皛就回來了。
她有些好奇,「所以,你今天去幹嘛了呀?」
白皛想做一個對朋友真誠以待的人,於是沒有隱瞞,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去看病啦。」
閆夏怡驚了一下,臉上滿是擔心與關切,「你怎麼了?最近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大事,還是老毛病,你應該知道吧,我有一點抑鬱症。」
閆夏怡聽霍時生說過幾句,可白皛已經有方醫生了呀。
方醫生都是上門治療,不需要白皛出去。
所以,是去找別的醫生了嗎?
她想不出別的原因,試探道,「是方醫生治療得不好嗎?」
白皛不知道怎麼解釋比較好,這事說來話長,只能含糊的說道,「他最近不在。」
閆夏怡呆呆地點點頭,「我看電視的時候也看過,很多醫生都要全國跑,開講座開會做研究什麼的。」
白皛看著閆夏怡認真的樣子,有被可愛到。
沒多久閆夏怡買的東西就被送來了。
貓糧、貓罐頭、貓條、貓砂盆、貓砂、貓爬架、玩具,甚至是養貓用的書,一應俱全。
兩人坐在沙發上陪小貓玩了一會兒,閆夏怡擼著貓,突然問道,「你最近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這個話題開啟的有些突兀。
閆夏怡見白皛一臉困惑,補充道,「抑鬱症就是覺得過得不開心吧?」
白皛這才知道,閆夏怡一直惦記著他說的話。
他原本以為自己說不出口,畢竟對著醫生什麼也沒說。
如果這要說,那應該就是簡單幾句講述自己的童年吧。
可開口時不一樣。
「最近,有個人和我表白了。」
閆夏怡又開心又驚訝,這才離婚多久呀,白皛就有第二春了。
她有些八卦,急切地追問,「然後呢,你接受了還是拒絕了?」
白皛微微低頭,「我覺得他誤會了,他並不喜歡我。」
閆夏怡沒想到還能有第三種答案,「何以見得?」
「我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人,混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種,不會有人喜歡我的。」
閆夏怡長嘆一口氣,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與無力感,「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你明明就很好,又善良又漂亮,對人也好,不喜歡你才怪吧。」
白皛抿緊唇,不說話。
從小到大,他就不討人喜歡。
余琬迎誇過他漂亮,但那是為了讓他取悅客人。
高中同學也誇過他漂亮,但話里話外滿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