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朝堂一點都不擠。
大徐的朝政無非被這兩黨和他們的爪牙掌控,至於清流派,則成天追著兩黨罵,今天罵謝黨貪污,明天罵陸黨受賄,可惜榮慶帝不怎麼搭理他們,隨他們亂舞。
鄒清許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站位,他現在應該屬於清流派,清流派主要的一根主心骨是他的老師詹事府詹事梁文正,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官。梁文正沒有背景和後台,卻是一代儒臣,在文官士子中的名聲威望無人能敵,他清廉正直,性烈如火,名滿天下。
鄒清許初入宦海,他知道此時的自己像一隻小螞蟻。
鄒清許分析了一下局勢後,不禁感嘆這個仇要不先別報了,他不行,他是個渣渣,他能吃不能幹,不如先當一隻縮頭烏龜。
識時務者為俊傑,龜龜起碼活得長(龜龜叉腰)。
鄒清許先放下心中的仇恨,他初來乍到,做一份大攻略,要先把盛平城裡的美景都打卡一遍,不枉重活一遍。
他重獲新生,感謝上蒼,對這條小命無比珍惜。
明亮的天光從窗外闖進來,鄒清許雙手撐在几案上,儘管他打算放手了,但他拿筆在張建誠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
七個人中,有一個人已經把自己作下線了。
爽。
走好不送。
無論如何,此地此刻,鄒清許心裡無比舒坦。
鄒清許正看著紙張出神,忽然,他聽到一陣淅淅瀝瀝的敲門聲。
梁君宗又來找他了。
第4章 泰王
鄒清許不情不願地給梁君宗開了門。
張建誠下馬的事人人皆知,梁君宗恭喜他安然無恙度過此劫,鄒清許朝他擺了擺手。
小事情。
梁君宗依舊一副白衣勝雪的模樣,眼底含笑,問:「去茶坊嗎?」
鄒清許一愣,考驗演技的時刻到了,他用手摸著肚子,露出痛苦神情:「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想在家裡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