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群人相當於沒問,鄒清許單獨找到上午的那名主事,悄悄問他:「賀朝失蹤了這麼久,竟然沒人報官嗎?」
主事支支吾吾地說:「他沒成家,也不和家人住在一起,想必沒有人張羅這事。」
鄒清許心裡著急,家裡人不管,工部的人怎麼也不管,他委婉地問:「賀朝平日裡是不是與你們關係一般?」
主事嘆了一聲,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說:「倒也不是,只是他前幾日剛得罪了尚書,眾人避嫌呢。」
鄒清許心裡幽幽一晃,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他擔憂地說:「賀朝好幾日沒回家,找不到他的行蹤我實在擔心。」
主事看鄒清許是真心關心賀朝,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他說:「我記得最後一次見賀朝,他說第二天要去登山。」
鄒清許眼睛亮了:「哪一天?」
主事細細琢磨:「這個月初九。」
鄒清許記得,初十那天盛平下了一場大雨。
鄒清許謝過對方,離開立馬去報官,同時繼續找線索,第二天,他去了沈府。
夜晚漆黑靜謐,沈時釗下朝回家,剛進門,長煜和他稟報:「鄒清許來了。」
沈時釗沒來得及換常服,將鄒清許帶到正廳,讓長煜為鄒清許倒水後,坐著不動,等鄒清許先開口。
鄒清許掏出玉佩,遞給沈時釗:「上次你走得急,把這個落在書坊了,我給你拿過來。」
沈時釗看到玉佩後眼裡微微泛起波瀾,他將玉佩握在手心,看上去很珍視,鄒清許見狀,嘴貧道:「這枚玉佩對你很重要吧,誰送的?」
沈時釗看了鄒清許一眼,冷薄的目光從鄒清許臉上略過,他坐正,看著前方的花窗,不答卻說:「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說吧。」
「我今天來主要是給你還玉佩。」鄒清許乖巧地說。
沈時釗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閒適地喝了兩口,鄒清許正襟危坐,面上一派從容,雙手卻交疊抓在一起。
鄒清許心裡有鬼,正常人哪有大晚上送東西的?這個點兒送東西,不是巴結奉承就是有求於人,鄒清許看沈時釗瞭然於胸,並不著急,猶豫不決間,他拿起杯子終於說:「我的好友,工部的一位主事賀朝失蹤了。」
沈時釗似在腦中思索了片刻,他問:「找了幾天?」
「有幾天了,據說他去爬桐山,一直沒有回來。」
沈時釗撩了撩眼皮,他的眼睛很特別,深邃靈動,充滿笑意時甚至可以用美艷來形容,可惜裡面釋放出的總是寒意,桐山一直被人們鍾情喜愛,不算太陡峭,但能讓人體驗和感受到爬上的樂趣,山腰和山頂的風景也極其秀麗,沈時釗放下茶杯:「可以去山上找找,不行就報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