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止松將泥濘中的沈時釗拉出來,親自將他當兒子培養,沈時釗無以為報,為了謝黨的大局,他忍氣吞聲。
沈時釗沒有想到,最後竟是鄒清許幫他報了仇。
沈時釗摸著手裡的那塊玉佩,玉佩已經有了溫度,公孫越也已人頭落地,這些年宦海浮沉,刀尖起舞,回頭看刀光劍影都化為了一縷青煙。
漫長的心事有了結果,該結束了。
沈時釗端起酒杯,轉身朝向謝止松和謝雲坤:「時釗敬義父一杯,希望義父能寬恕時釗這次的任性。」
謝雲坤看著沈時釗扯了扯嘴角,似乎並不買帳,他平日裡吊兒郎當慣了,笑著問:「沈兄,話說你和鄒清許是什麼關係?我怎麼聽說你們一起把賀朝救出來了?」
謝雲坤雖說整日沉迷於聲色犬馬,卻編織了一張令人自嘆不如的情報網,沈時釗早料到了此事,但他依舊微微皺起了眉頭。
此時,鄒清許家裡,賀朝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公孫越倒台,他徹底自由。
賀朝請鄒清許吃飯,去街上買了醬牛肉和醬豬頭肉,桌上的陣仗像過年一樣。
賀朝:「這次我真是太佩服你了,我本以為這事沒譜,沒想到竟然把公孫孫子直接搞死了,大快人心,你不知道,民間正放炮慶祝這孫子歸西呢。」
鄒清許摸了摸脖子:「本來我也以為沒戲,但我通過對他廣泛的調研和分析,感覺可以放手一搏,皇上最痛恨私人武裝,既然貪污走不通,私兵總可以讓他喝一壺吧。」
鄒清許從公孫越平日裡做的缺德事查起,人只要嘚瑟,肯定有軟肋,公孫越對自己的私兵極為滿意,囂張狂妄,最終卻因此喪命。
賀朝往嘴裡扔著花生米:「你讓泰王出手也很絕,你都不知道謝黨有多喪心病狂,彈劾過他們的人幾乎必被報復,這事由泰王出面,他們總不會去找泰王的麻煩吧?可別太蹬鼻子上臉了。」
提及此事,鄒清許情不自禁摸到酒杯喝了一小口,「我本以為泰王不關心家國朝事,沒想到他其實一位憂國憂民的王爺,聽到百姓的遭遇後,竟然會氣憤到讀不進去書。」
賀朝給鄒清許添酒:「從前泰王那麼低調,以至於總讓人們忽略他,但這段日子以來,他好像越來越活躍了,奇怪。」
鄒清許看他一眼:「這有什麼奇怪的,他長大了,不能一直像小孩一樣吧。」
「你是說——」
鄒清許攔住驚詫的賀朝:「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關心這個月發多少俸祿。」
賀朝笑了笑:「也是,扯別的都是虛的,對了,你和沈時釗是什麼關係?我一直好奇的不行,上次你們怎麼會一起來救我?你不怕他把咱倆一起埋在那個洞裡嗎?」